【第三十回】花莳为母报仇弑亲父,王文政一入宫门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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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这,王文政久不见情绪的脸才闪过一丝狠厉,“李德怀买官证据确凿,只是东厂没有发事,户部最近军饷一直凑不起,万岁正恼着,就拿他开刀。至于金哥儿,她说的都是真的,我想等她伤治好后看她意愿。” “东厂不发事?” “嗯,买官鬻爵这种勾当,自万岁登基以来,就已是络绎不绝,无法根除。东厂如果严查,那朝会就站不了几个人,这是万岁不愿看到的。” “就是所有在京大臣大多都有把柄在你们手里?” “你这样想也没错,通常官位坐得越高,对司礼监东厂太监越发恭敬。冯梦浓还没进官场,还能保持点天真无畏。” 乌苏娜不屑道:“别让我再见到他,见一次揍他一次。” “对了,如果小王公公处理金哥儿的事有什么不方便,可以找我,毕竟这次我也看到了。” “不必,这里头脏得很,曹公也不愿你见。而且这也是我的事,这次,我必须保护她。” “小王公公你认识金哥儿?” 王文政摇头否认,他露出了回忆的神情:“不认识,不过我娘就是被他的丈夫给打死,我看见金哥儿,就想到了我娘。那时候我娘因我年幼,放不下我,最后被那人活活打死。” 乌苏娜着急道:“那你,替你娘报仇了吗?” “当年我五岁,下学回家发现气氛不对,去我娘的厢房发现她已经断气。我在府里找不到那人,就想他一定是去了青楼,后厨的刀不给我用,我就把花瓶打碎,拿着瓷片去寻他……” 南京秦淮河畔的勾栏处,远远地就闻见脂粉香和铜臭味,这里纸醉金迷,男人们在此寻找醉生梦死的极乐。 “呦,今儿来了个小姐夫?长得粉雕玉琢的,真俊。” 鸨妈瞧着走到门前的小孩,嬉笑着拿帕子打他,他也不躲,只抬头看着鸨妈说:“花云在这吗?” 鸨妈眉眼一动,她最烦客人家里头找过来,她猜这回想是家中女人使儿子来的。她烦躁地讲:“没有没有!小子你哪儿凉快上哪呆着,别碍着俺做生意!” 小孩从袖子里掏出十两银子,他还没给,就被鸨妈从他手里抓走了,鸨妈一边数着银子一边笑眯眯道:“花老板就在二楼,现在想必还在大厅用饭哩,小姐夫可不许给mama惹事,接了花老板就走,知道吗?” 小孩没理她,径直上了二楼,他一眼就看见了饭桌上喝得最多的那个人,花云。 “琴晚小娘,你我再…满饮一杯!”虽被酒气熏染,可还是能看出他是个容貌俊朗的中年商人。昔年走商卖货,赚了笔钱,借着这股气运,也成了地方一个小有所成的大贾。 “官人,刚刚的酒令您可没对上,该是您满饮此杯啊。”姐儿温婉依偎在他怀中,举起杯中酒准备送到他嘴边。 小孩默不作声走到了花云背后,一把扯开他坐的椅子。花云正喝着酒,扑腾一声就摔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小孩踮着脚端起桌上鱼汤朝他面门泼去,他瞬间被汤水呛得直咳嗽。 “我娘死了。” 本来大家都想当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结果听到有人命,瞬间跑光,二楼只剩下他和花云。 “你知道吗?爹爹。” “莳儿……”花云拍拍脸,努力睁大眼睛,才让眼前人影重合,“怎么是你?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说娘死了!”他大喊着。 “啊…?哪…哪个娘啊?”花云醉了,他听不懂他的儿子在说什么,伸手比划着:“…对,娘…我的琴晚小娘呢…” 花莳眼中盛满恨意,他拿出那块瓷片,奋力向花云咽喉刺去,“我娘,王林月,你想起来了吗?” 刺破喉咙的痛楚终于让花云清醒,他扯开身上的孩子一把扔远,“花莳你个泼皮崽子!老子平日里是揍你揍少了吧?” 花莳紧紧攥着瓷片,手掌被割破了也没发觉,眼睛死死盯着他:“我娘被你打死了,你得给她偿命。” 花云被盯着心里感觉阴测测的,这孩子自小就眼神冷漠,从没见他在自己跟前笑过,他是非常不喜这个孩子。可花莳是他唯一的子嗣,所以虽是经常打他,可是吃穿用度一直给他最好的,可他永远像个养不熟的狼! “你娘你娘?什么你娘,她就是我府里一个物件,我打碎一个碗,再买一个就是,还要偿命?王林月那婊子也配?你的所有都是你老子给你的,你能放在心上的,只有你爹!” 花云以为这番解释能让他的儿子明白,只是玩死一个女人,他还可以有很多女人,他的儿子同样也能有很多娘。 花莳沉默了,他只是慢慢走到花云跟前,“我知道了,爹爹。” 花云以为花莳接受了王林月的死,正准备抬手摸摸他的头,“这才是我的儿……!” 花莳再次把那个瓷片深深地刺进花云喉咙,小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马上花云的面颊就变得通红,他也努力抬手掐住花莳喉咙,从嘴缝里挤出变了调的嗓音:“花莳……杀父可是重罪,你杀了爹,你这辈子都完了!” 花莳不吭气,看着和自己相似的面孔,眼中只有彻骨的nongnong恨意,他一心只要他父亲死。他拼了命把瓷片朝里头割,也感受到自己呼吸越发困难,灵台清明难保。 父子还在僵持时,鸨妈带着打手上来,她一看这场景就开始落泪,“哎呦,大姐夫和小姐夫打起来了,一家人何必逞凶斗狠,来来来,哥几个赶紧把他俩给俺分开!” 王文政回忆着:“那时候的我,冲动,愚蠢,以为凭借自己蛮力就能杀死花云。” 乌苏娜不赞同道:“可当年你只有五岁,能反抗父亲,就是很了不起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二楼发生的一切,全被楼上一个人瞧了去。他把我叫上楼,竟然指点了我几句……” “小子,我第一次见有人要杀自己亲父,实在有些好奇,就把你叫上来看看,恕我冒昧。” 这人穿着样式最普通的道袍,布料半点纹样也无,可是一贯金银不缺的花莳只看布料就看出这是上好的纻丝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气派也不像是有钱的富商,看着像是官? 明明是他手下强硬拽自己上楼,上来了又摆出这种谦恭姿态,花莳不喜这人,也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他见花莳不回话,也不恼,拿起手边的茶饮了一口,就对着他旁边的女人叹气:“茶水有涩味,洗茶这最开始的一道工是不是又忘了?” 女仆人还敢顶撞主人:“你爱喝不喝!你也知道我手脚粗苯干不来这细活!” 那人摆手嫌弃道:“赶紧下去别在这给我丢人。”又对花莳道:“让你见笑了,茶水苦涩,就不请你饮了。” 仆人脚步重重噔噔地就下了楼,花莳看把抠门吝啬讲得如此清新脱俗,也是脸厚,“看完了吧,我走了。” “你父亲说杀父可是重罪,你明白这个意思吗?就算你躲过了杀头,日后什么也做不了,在大明,父权是仅低于君权的。” “那我也要杀他。” “有趣。”那人眼中划过一丝兴味和欣赏,“那你知道人的咽喉具体在何处?要使多大力气才能置人于死地?” 花莳警惕起来,他这才发觉眼前这人很危险,“你什么意思?” 那人起身走出昏暗的灯影,烛光打在他面上,忽明忽暗。他徐徐说道:“指点小子你几句,刚刚你的手可是从没抖过,还知道让你父亲放松警惕再接近,小小年纪就这等沉着冷静,实为少见。” 花莳盯着他不说话,他要听听这人会说什么。 “杀人也不必利器,你还小,控制不好力道。一个人,你只要让他出不上气,他就会死。” 眼前这人只说这几句,花莳就立刻明白他话中深意。只是他现在更为不解地是另一件事:“你为什么教我?如果我真杀了他,你也是共犯,到时候查起来,你可跑不了。” “看你有趣而已,而且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后头如何做到不失手。” 乌苏娜着急道:“那下次你成功了?” “花云从此不许我再近身,但是要杀死亲近之人还是相当容易。有天夜里趁他熟睡,只用被子就捂死了他。”王文政回想起那个夜晚,那是他第一次杀人,心中并无恐惧,只想这人怎么能挣扎两个钟头才去死。 “以后呢?小王公公,那你又是怎么进宫的?”直觉告诉她一定和那个“大人”有关。 “杀父重罪,按大明律当绞,我自然在牢里等着秋后问斩。但是没过几天我就被放出去,出狱后,我又见了他。” “花莳,你真是好运气,竟然有人保你,快滚吧!”狱卒骂骂咧咧地给花莳解开枷号,叫他离开。 此时的花莳不再是之前的花少爷,这里已经没了花府,他只是一个孑然一身毫无牵挂的孩童,会有谁保他?他想到了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才会再次做这种他认为有趣的事。 “又见面了,你倒是给了我个惊喜,没让我失望。” 正想着这人呢,他就来了,花莳现在可以肯定,自己能出狱,就是拜他所赐。“为什么帮我?” “怎么坐一次牢就不聪明了?不是那会儿就告诉你了,因为有趣啊。” 他这次穿了素色曳撒,花莳知道无官不能穿曳撒,联系到他竟能疏通知府关系,他开始好奇他的身份。只是他还没问出口,那人就回了他:“我马上就要离开,至于我是谁,告诉你也无用。” “是你好心帮我,凭什么不能帮到底?我要和你一起。”花莳在这人身上看到了无数种危险刺激的可能,与其留在这里读书经商,不如跟着他,才正如他口中所说的“有趣”。 那人听了他蛮不讲理的话也不恼,蹲在他眼前,看着花莳还稚嫩的面容,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我走的可是不归路,无亲无友,无欲无爱,无法后悔。” “无亲无友?无欲无爱?听起来像是怪物,不过我连自己父亲都能亲手杀死,这条路我喜欢。” 那人听了他的话笑起来,点头道:“行,认识这么久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姓,我姓田名义,很多人都叫我田掌印。” 王文政道:“我才明白,师父说的路,原来就是入宫为宦,我想这样更能报复花云,他要传宗接代,我就断了他的念想。进宫后师父给我改名文政,我也改回了母姓,师父教我学问,武艺,以及最重要的,如何在宫里活下去。” 乌苏娜听完了王文政的过往,只淡淡说道:“小王公公,东厂真是有意思极了,能认识你们,我很幸运。” “走吧!” 王文政一匹快马绝尘而去。 “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