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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眸,略显空洞,大而无神。盛渲心情阴郁,看着穆梓淇这等死气沉沉的模样,想到岳父穆方那张冷漠不善的脸孔,顿时心头火起,冷笑一声道:“你这副模样做什么?让外人见了,还以为我整日苛待你!”不是苛待吗?当着外人的面还做做样子,到了私下,要么视若无睹,一张口便是冷言嘲讽。在床榻上也从未温柔怜惜过……自半年前起,盛渲的书房里又多两个小丫鬟。看着那两个年仅十三四岁尚未发育完全身形娇小如女童的丫鬟时,她只觉反胃恶心,心底一阵阵发寒……穆梓淇眼眶涌起熟悉的温热,神色依旧木然。她宁肯丈夫去书房,也不愿和他独处。盛渲似窥出了她的心思,怒火愈发汹涌,冷笑连连:“怎么了?我是你夫婿,你莫非不愿亲近自己的夫婿不成?”说完,便抓紧穆梓淇的手腕,将她拉进了寝室。……莲池书院。谢明曦正低头练字,从玉悄然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淮南王府的大少奶奶递了帖子来。不知小姐可想见上一见?”谢明曦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淮南王府的大少奶奶……谢明曦的脑海中闪过一张略圆的活泼俏丽脸孔,过了片刻,才道:“请她进来吧!”从玉略一犹豫,仗着胆子低声道:“往日小姐和穆小姐还算和睦。只是,如今穆小姐已嫁到淮南王府,小姐何必再见她?”只怕会平白生出事端来。谢明曦淡淡道:“我心中自有分寸。”从玉便不敢多嘴了,应声而退。一盏茶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谢明曦站起身,转头看了过去。一张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孔出现在眼前。饶是谢明曦早有心理准备,在亲眼看到穆梓淇的瞬间,也有些惊愕。出嫁不过一年,穆梓淇竟变得这般消瘦憔悴。记忆中那个圆脸爱笑的娇俏少女,如今就像一朵失了水分的鲜花一般,枯萎得令人心怜。“谢meimei,”穆梓淇挤出一丝笑容:“我今日冒昧前来,打扰了。”谢明曦将心里那一丝唏嘘按捺下去,冲穆梓淇笑了一笑,同样用了昔日的称呼:“穆学姐,快进来坐。”第524章苛待(二)穆梓淇走了进来,在谢明曦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丫鬟们全部退至门外。“她们两个是我的陪嫁丫鬟,”穆梓淇轻声道:“有她们守在门外,我们两个安心说话便是。”谢明曦深深看了穆梓淇一眼:“在我这里,你不必惊惶。没有人敢窥探我和谁在一起,说了什么。”穆梓淇哑然片刻,想说什么,忽地眼圈便红了,泪水滑落眼角。谢明曦没有出言安慰,默默地将干净的丝帕递到穆梓淇手中。穆梓淇接了丝帕,捂住双目,无声地哭了片刻。丝帕很快被泪水浸湿。半晌,穆梓淇的情绪才稍稍平静。“谢meimei,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穆梓淇语气中满是自嘲和苦涩:“当日你来给我添妆,我顾忌着未来小姑,当众和你说日后不便来往。”“你没有和我计较,还好言安慰我一番。如今,不过短短一年,我便过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本来无颜来见你,却又按捺不住,厚着脸来了。还在你面前哭哭啼啼,难道还想着你张口安慰我不成?”话未说完,两行泪水又悄然滑落。谢明曦无声轻叹:“穆学姐,当日之事,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你何必耿耿于怀?再者,淮南王府和谢家的恩怨,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也不必为此自责!”穆梓淇红着眼眶道:“怎么会没有关联?”“你的及笄礼何等要紧。我的公公竟暗中打发人给我父亲送口信,示意他给谢家添堵。父亲看着我的颜面上,勉强应下此事。在谢府酒宴上故意出言刁难谢大人,令你难堪。万幸有七皇子殿下及时解围,否则,你的及笄礼都被闹得不得消停。”“我整日待在王府内宅,消息不甚灵通,直至今日才知事情始末。心里着实觉得对不住你,厚颜登门来道歉赔礼。”说着,穆梓淇起身裣衽行礼:“谢meimei,对不起!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我父亲一回。”……谢明曦从不是宽宏大度之人。相反,她十分记仇。招惹过她的人,她从不会轻易饶过。轻飘飘的赔礼道歉,更不会令她动容。对着穆梓淇,她却硬不起心肠。心中甚至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歉意。在穆梓淇出嫁之前,她本可以将盛渲喜好女童的癖好告诉穆梓淇……或许,更早一些,在穆梓淇和盛渲定亲的消息传来时,她便可以暗示穆梓淇。只是,她和穆梓淇来往不多,远不及和林微微那般亲密。这等阴私之事,若无确实证据,无法取信于人。若是她冒然张口,要如何向穆梓淇解释自己知晓盛渲不可告人的隐秘?如何令穆家人相信自己说的是实话?再者,她已定下要对付淮南王府的计策,之前绝不会能走漏半丝风声,更不能被淮南王府警觉。穆梓淇出嫁当日,淮南王府外闹出轩然大波。如果穆家就此悔婚,为穆梓淇另择亲事,穆梓淇也不会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她有许多理由可以说服自己,这一切和她没什么关系。可此时此刻,看着这样的穆梓淇,她如何狠得下心肠?“穆学姐,”谢明曦伸手扶起穆梓淇,目光有些复杂:“我从未怪过你。”穆梓淇抬起泪眼,怔怔地和谢明曦对视片刻:“谢meimei,你真得不怪我吗?”谢明曦点点头,用手为穆梓淇轻轻擦拭眼角的泪痕:“此事已经过去了。我们父女没吃亏,倒是七皇子,言语犀利,颇有些咄咄逼人。令穆大人有些难堪。”“你若有空,便回穆家一趟,好生安慰穆大人一番。”穆梓淇笑得有几分苦涩:“不瞒你说,我上午便回了娘家。只是,父亲余怒未消,几位兄长心里也不痛快。对着我也没好声气。都说是我连累得父亲成了笑话。”“如果不是为了我,父亲不会应下公公所请,也就不会自取其辱。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嫁错了人。”谢明曦挑了挑眉,冷然一笑:“这亲事,是你父亲替你定下的。当日淮南王尚未衰败,能攀上这么一门好亲事,穆家上下都沾沾自喜。”“你出嫁那一日,淮南王府门外闹成那样,你的兄长胞弟们,却没将你带回穆家。还是令你进了王府拜堂成亲。”“是他们将你推至这一步。现在,如何有脸怪你?”穆梓淇凄然一笑,语气中的苦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