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大红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98

分卷阅读498

    刺杀太皇太后的罪责太大了,无论将来坐上龙椅的人是谁,只要他是周氏子孙,为了彰显孝道,都不会放过云七母女。

萧韧淡淡地道:“我们这些年来东躲西藏,也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与大齐皇帝一分天下。”

“一分天下?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杨锦程的好风度没有了,话语里满满的嘲讽。

不自量力!

“可就是我们这些乌合之众杀了太皇太后,又差点令你们的杨皇后永无机会垂帘听政。”萧韧说道。

若是小皇帝死了,即使宗室各家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去给杨皇后当养子,但是他们更怕的,是秦王不会放过他们。与其同意杨皇后在宗室里抱养一个小孩,还不如拥戴秦王父子继承皇位。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继位的是秦王,还是周铮,杨皇后都会被封为太后,要么自请去慈恩寺修行,要么就被关在自己的宫里,永无出头之日。

当然,她再也没有垂帘听政的机会了。

杨锦程没有说话,他注视着面前的这个大胡子,思忖着大胡子接下来要说什么。

萧韧继续说道:“我们只要燕北。杨勤自是不会放手,而我们要和杨大公子提出的条件,便是朝廷撤出在燕北的所有官吏和内监。”

换句话说,燕北虽然还是大齐的土地,但是大齐朝廷对于燕北的行政没有了约束。

“不,即使是燕王在世的时候,朝廷在燕北也有派驻官吏和内监,现在杨锦轩在京城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即使我们杨家同意,百朝文武也不会答应。”杨锦程说道。

萧韧冷冷一笑,忽然上前一步,对杨锦程说道:“杨大公子既然连这个条件都不能答应,那就在这里住着吧。”

说道,他拍了三下巴掌,屋门再被打开,四名同样蒙着面的大汉鱼贯而入,手中的牛皮绳轻车熟路,卡在杨锦程的关节和xue道处紧勒下去。

其中一个忽然问道:“屠爷,要不索性穿了他的琵琶骨,这样就更不担心他会逃跑了。”

所谓穿琵琶骨,便是用铁链穿过琵琶骨,废了他的上肢,让他想逃都逃不出去。

被称做屠爷的大胡子萧韧点点头,道:“也是,拿铁链穿了他。”

有人出去拿铁链,杨锦程虽然知道这些人是在吓唬他,可是用铁链穿琵琶骨的事,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不但飞鱼卫常用,杨家的私刑里也有。

杨锦程忙道:“慢着,此事尚可商榷,不必急在一时。”

萧韧挥挥手,让另外几个人松开按住杨锦程的手,他踱步到杨锦程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道:“你说朝廷会同意撤人吗?”

刚刚,那几个人把杨锦程按在地上,他的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俯卧着。

现在那几个人松手了,可是杨锦程却依然卧在地上。

他的手脚都已麻木,根本没有办法自己站起来。

而萧韧,也没有要扶起他的想法。

萧韧索性蹲了下去,问杨锦程:“我再问一遍,你说朝廷会把燕北的人撤出来吧?”

“可以考虑。”杨锦程很狼狈,从未有过的狼狈,他说这四个字时,简直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

萧韧倒是脾气好了起来,他笑了,对杨锦程道:“考虑?如何考虑?”

杨锦程咬牙切齿,他很想抬起手来给萧韧一巴掌,可是刚才那几个人不知用了什么阴损的手法,他不但不能抬起手来,就连脑袋也抬不起来了。

那几个人都是个中好手,别说是让杨锦程动弹不得,就是把他就此废了,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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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二章谈判

人有美丑,rou也有。

饭桌上有一盘红烧rou,那盘rou就在你面前,离你最近,可是当你伸出筷子准备去夹的时候,有人却抢先一步把整盘rou放到自己面前大快朵颐。

眼睁睁看着理应属于自己的rou到了别人碗里,除了骂他明抢豪夺吃相难看,还能怎么样?

去抢吗?这和虎口夺食没有区别,即使抢过来了,自己也只余下半条命,或许,丢了性命也不一定能抢过来。

现在,燕北对于京城护国公府杨家而言,就是那盘子红烧rou。

理应是自己的,却进了杨勤碗里。

偏偏还是自己把杨勤拉上这张桌子,让他有机会有抢这盘rou的。

杨家气不气?当然气!

杨家想不想把这盘子rou夺回来?当然想!

可是气归气,想归想,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盘rou进了杨勤的肚子。

以前京城杨家和燕北杨家还是一家子,即使知道杨勤吃定了燕北,可是老护国公杨锋还觉得能分一杯羹。

可是现在两个杨家撕破了脸,别说是分一杯羹,京城杨家连杨勤吃剩下的渣渣也捡不到了。

太皇太后出自杨家,论亲厚,燕北杨家是比不上京城杨家的。可那是以前,现在太皇太后死了,很多事情便会逐渐有了变化。

以前在宫里,京城杨家高过燕北杨家。

那是因为有太皇太后,有杨皇后,还有小皇帝。

可若是小皇帝的身份被置疑了呢?

那么会趁机要把小皇帝拉下龙椅的,就不仅仅是远在西北的秦王父子,还有杨勤。

秦王爷子意在皇位,杨勤却意在杨家。

杨勤不会有造反之心,但是他却可以倒戈,去支持秦王。

杨勤是封疆大吏,手握重兵,他称雄塞外多年,与鞑子大小战役数十次,即使他是杨家人,秦王也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若是他对秦王示好,那么秦王必会拉拢他。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姿势便会决定他的想法。

站着的人会想着走出去,或者是舒服地坐下;而坐着的人则会想着如何坐得更舒服,更持久。

但若是这个人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向高昂着的头却被按着摩擦地面,那么他的想法便会变得更加迫切。

迫切地要站起来,迫切地要改变现在的处境。

杨锦程便是这样的迫切。

冷静如他,心里也憋着一团火,这团火来自杨勤,也来自他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