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桶子,走,带我去找你哥哥!”“好呀,咱们走吧,打煤可好玩了!”超生也是说走就走。盛海峰屏着呼吸接过臭轰轰的小老八,把酸奶桶子递给了超生,让她提着,确实很好奇,小帅兄弟为之奋斗的煤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快到服装厂的时候,遇到一个骑着自行车,自行车上挂着俩上海冰棒桶厂的冰棒桶,买冰棒的年轻人。盛海峰于是停了下来,又买了七八根大冰棍儿,塞到了酸奶桶子里。等他们俩到服装厂外头,火辣辣的大太阳下面,土胚围起来一个简陋的四合院,里面灰尘扬天的,外面靠墙,则堆着一排排的蜂窝煤,大煤砖。煤这东西,没证儿你批不来,所以想走私也没地儿有私去。因为都是定量的,到了夏天量会一再减少,但大家吃饭必须要煤啊,所以外头有每,普遍比国营煤厂的价格高,还供不应求。这会儿坐地卖煤的是贺德民家的老二贺钢。“嗨,北京来的,今儿又来逛啦,这是啥?”贺钢嘴巴比他哥仝子油滑得多,揭开超生的酸奶桶子,先闻到一阵麦芽糖香,暗叫一声乖乖,正是热的嗓子冒烟的时候,端起那里面装着冰块和酸奶的桶子,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才把桶子还给超生:“赶紧送里面去,这东西味道可真好,里面那几个估计嗓子都冒烟儿啦!”盛海峰还没进去,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等进去一看,直接有股窒息的冲动。里面就一个四方的围墙,没有任何可以遮阴的东西,贺帅兄弟全跟黑人似的,除了牙齿,浑身上下没有一块白的地方。盛海峰也认不出哪一个是贺帅,突然听呸的一声,只见一个光屁股的跳进院子中间的洞里去了,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洞里那个在喊:“羞死啦,超生肯定看见我的牛牛啦!”“铮子,你浑身脏成那样,超生能看见你的牛牛才怪,快出来!”贺亲民笑着喊了一声。不一会儿,洞口出现一个黑黑的脑袋,还有两只亮亮的眼睛,贺铮再出来,已经穿好小内裤啦。超生把酸奶桶桶提过去,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贺德民大干了半个月,看盛海峰来了,估计他是来问房子的事儿的,给自己狂灌了口水,坐下来点了一支带过滤嘴的烟,深吸了一口问:“小盛,你们北京那房子多少钱来着?”“讲价讲到9700,贺大伯,这事儿你也知道?”盛海峰还以为这种事儿,贺译民两口子不会告诉兄弟们了,没想到贺德民兄弟看起来居然都知道。“咱的煤,赚了3000块了,老二媳妇那边凑一凑,钱应该差不多了,等老二媳妇回来,我就叫她上北京,买房子!”贺德民拍板说。盛海峰他爸还有个弟弟,解放的时候给人带着跑香港了,而他自己是独生子,说实话,一直觉得自己挺幸福的。直到今天,他突然有点羡慕这种兄弟姐妹多的人家了。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划桨开大船,老祖宗的话确实说的没错啊!这钱,他们赚的很辛苦,但是,也特别硬气!第二天,陈月牙上北京,一套京市的四合院,就这么到手了。小帅兄弟荣升北京小爷,而超生,则是货真价实的北京小妞啦。可怜福妞一心当北京人,又一回被超生抢先啦!第129章129新修的柏油马路比原来的足足宽了一倍,而且,原来的马路,给钢厂拉钢材的车压的坑坑洼洼,人坐在车上,就跟豆子坐在簸箕里似的,一会儿飞上天,一会儿又入到地里头,上窜下跳,七上八下。但新马路又平又直,不论开车还是骑自行车,走在上面都简直能把人给美翻了去。在北京有了房子之后,不急着先搬家,当然是先给儿子办学校。在九月份开学前,陈月牙跑了七八次,可算把贺帅给办到北京读书了。当然,没有北京户口,贺帅也只能算是借读。剩下的几个小崽崽还得在清水县读完六年级,而且考的好,北京的学校愿意收的情况下,她才能完全把家搬到北京去。得亏有个车,来来去去的方便,全家最近常住的其实还是望京的房子。“月牙,周末了,索性一趟开车到北京吧,我家老盛今天说他搞了只大龙虾,让笙笙尝尝龙虾的味儿?”苏爱华下班的时候问。陈月牙实话实说:“汽油一毛钱一公斤,还是我在供销社问老炮儿倒来的,折合下来跑趟北京就得30块钱,比坐火车贵着五倍呢,我们还是住在市里的好,省油。”又不是家里开着大商场,也不是公家单位有用不完的油票,一个体户儿,天天开车上北京,烧一箱油就得30块,不是烧得慌?就跟盖楼要从地基开始一样,陈月牙觉得,现在的她还是该认认真真,踏踏实实把她的厂房建设完善。再就是,该考虑如何进一步扩大销售,真正把销售点设到北京去。至于全家搬北京这个宏大的理想,在她这儿至少还得五年。当然,那还是贺译民能顺顺利利,调到北京的情况下。最近,耿卫国调到北京去了,去了之后,一直在运作,想把贺译民调北京去,毕竟耿卫国认可贺译民的能力,自己走哪儿,都想带着他。但是市局这边不放手,贺译民也正在苦恼中呢。希望就在前方,胜利就在眼前,当然,每天还是必须艰苦奋斗哇!贺帅其实很不喜欢到北京去上学,每逢周末,回到望京,才是这小子最高兴的时候。学生坐火车是半价,小帅又是让别人顶了他的值日就连忙冲到火车站,跑回来的,比在县城里上学的那几个回家还早呢。进门,两室一厅的楼房,大卧室总共四张高低床,小卧室里一张床,一看就是一周都没人来过的样儿,他爸的被子叠的像个豆腐块,整整齐齐,桌上还有半拉没有吃有吃掉的饼,都已经干的能打死人了。自来水龙头打开,嘴里头哼着:“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你,属于我,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擦桌子抹地,把厨房里落了灰尘的碗筷重新洗一遍,然后再把作业本打开。做为一个时间管理大师,他会在周六的下午把所有的作业全部做完,明天,好好儿跟几个小的玩一天。……贺译民下了班,一溜烟儿往家跑,想他的小帅哥,想的恨不能飞起来,结果半路碰上宋思思了。“贺译民?”“怎么了,有事儿?”“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乔治安是前十年受过迫害的文学爱好者,是一位伟大的伤痕文学作家,赵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