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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瘦!你虽说年纪小,可也得知道照顾自己!不然你有个什么好歹,让你母亲靠谁去?”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前世的江夏母妃品阶低,家人没资格入宫探望。太后也早早去世,江夏短短的一生竟是没有得到过祖辈的疼爱。以前听人说,祖辈的疼爱跟父母的又是两样,总是没理由地、无条件地溺爱着自己的孙辈。江夏有时候听小宫女讲自己的奶奶如何护着不让爹娘打骂,心里都暗暗有些羡慕,盼望身边也有个这样的人,满心满眼地、不讲道理地护着自己。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昌邑伯夫人,宣惠不由满怀真诚地说:“外祖母放心,我虽然瘦了,可是更结实了呢!以后再不会让你们担心了!”昌邑伯夫人破涕为笑,说道:“这孩子,真是变乖了!当日听说你落水时,你表哥也在场,气得我拿拐杖敲了他几下子!乖姝儿不担心,以后有外祖母给你做主!”宣惠愕然,看来在别人心里她还是喜欢薛元翰,什么时候她得想办法把这事纠正过来!贤妃皱眉道:“母亲,这事儿您就别管了,这不行!”正往宣惠手上戴玉镯的昌邑伯夫人道:“有什么不行的?表哥表妹……”贤妃急忙道:“母亲!今日请您来,正是为了元翰的婚事。前几日太后让我给父亲传话,说把元翰跟余家的亲事退了,她那里有一门好亲给元翰说。”昌邑伯夫人一惊,忙道:“可是文瑾县主?”贤妃点点头。昌邑伯夫人低声道:“这可不行!你父亲也听到一些风声,可是福宁长公主虽说身份高贵,也能借此退了余家的亲事,可是福宁在外面的名声实在是……”贤妃愁道:“本来圣上让我不要担心,日后他会给元翰赐婚。可是圣上看太后如此执着,福宁母女俩盯着元翰不放,圣上怕到时候太后执意不从,他也没办法啊!”昌邑伯夫人道:“别的都不说,只说这文瑾县主被娇惯得霸道蛮横,连宣惠都敢下手!这要是娶回了家,咱们家不就是又一个李驸马家?”母女俩齐齐地叹了口气。宣惠突然灵光闪现,也许能解开这个死局的就是李静媛的父亲,驸马李煦!------------第十章驸马这一日驸马李煦又带了四个小厮骑马来到京郊的慈恩寺,拜访智玄大师。这些年他在工部挂了个闲职,时常不去衙门,找二三好友小酌几杯,寄情山水,又或者寻僧访道,说禅论道。不知道的人皆羡慕他娶了先帝唯一的嫡公主,知道的人却都惋惜他有大才而不得施展,更有“贤妻”在家中搅得鸡犬不宁。到得慈恩寺山门,李煦将马留在门口,留下两名小厮看护,自己则带着另外两名径直往智玄的禅房去。刚绕过大雄宝殿,走在夹道的时候,李煦听到墙内有两个妇人在说自己女儿,遂停下了脚步。“……可不是,听说文瑾县主看上了薛公子,便去求太后让给他们指婚。可这薛公子父亲在时就已经给他订过亲了!”“这怕什么!文瑾县主可是太后嫡嫡亲的外孙女,让薛家退婚不就行了。不过,这样一来,这母女俩的婚事竟是一个样呢,都是从人家手里抢来的!”另外一个吃吃地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当年福宁长公主不就闹得沸沸扬扬的!这薛家眼瞅着是不同意,昌邑伯这两天一直称病在家,门儿都没出过!”“薛家也真够矫情的,长公主府的富贵,京城里谁家能比得上?也该知足些!”“这你就不懂了,娶妻娶德,文瑾县主的脾气京里人哪个不知?听说,这薛公子是个倔脾气,太后要是硬把他们往一块堆儿里撮,只怕又是长公主和李驸马那样的一对夫妻!”李煦听得额角青筋暴起,福宁告诉他太后要给女儿和薛元翰赐婚,当时他还很高兴的。昌邑伯虽然为人势利,工于心计,薛元翰却是个清风朗月的少年。上次在慈恩寺一见,连智玄大师也对薛元翰赞不绝口。却没想到,这桩婚事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李煦心里十分惭愧,他恼恨福宁毁了他,恼恨自己不得不娶这样一个不孝不贤的妻子,也恨她把女儿教养成她那副模样。不知不觉间他的心已经让恨意包裹得太深,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父亲,对女儿还有一份责任。李煦急匆匆地转过弯去,墙内说话的两人已经不见。望着大雄宝殿香炉前熙熙攘攘的人群,李煦怔愣了片刻,便出了山门,快马加鞭往家里赶去。福宁这日没有进宫去看太后,正和女儿一起看正院里那几盆刚挂上花苞的芍药。在仆妇诧异的眼光中,李煦进了正院。福宁看着李煦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嗤笑。多少年了,他主动来找她时都是这样一副表情,仿佛什么事永远都是她的错。福宁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李煦,等着他开口。“媛儿你先下去,我有话跟你母亲说。”李煦沉着脸说道。“不,每次您这样来,都要跟母亲吵架,我不走!”李静媛很倔强。“出去!”李煦一声暴喝,吓得院子里的仆从都避了出去。李静媛眼中忍着泪水,看了看母亲。福宁抚了抚她的头,说道:“你先回自己院里去。我跟你父亲说说话。”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李煦十分难受。“什么事?”福宁问道。李煦定了定神,说:“太后为何要给媛儿和薛元翰赐婚?”“是我求的。”福宁答道。“为什么?”“媛儿喜欢他。”“薛元翰已经订过亲了!你知道吗?”“我知道。”“那你还要如此!”李煦的怒火又止不住地冒了上来。“媛儿高兴,有何不可?”福宁依旧面无表情。“你!不可理喻!你们这么做,可曾问过薛家的意思?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不是凭着哪个女子的异想天开就能过好的!”福宁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她笑道:“你这么生气却是为何?当初我给你说薛元翰的时候,你不也同意么?噢,对了,你是想起来了你自己,想起来了你也是被逼退婚才娶的我,是么?”李煦气极反笑,说:“是不是想起来我自己,这没什么重要的。只是,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我,过的日子好吗?”福宁仔细地看着李煦的脸,还是那张让她一见倾心的面孔,只是青年的神采飞扬不再,只剩下人到中年的沧桑。看着李煦鬓间已有银丝,福宁也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还有他,到底过得好不好。初嫁的兴奋总是有的,后来么,时光磨平了所有热情。不,也不是时光,而是两个人太过不同。福宁的心软了下来,说道:“那你说呢?这件事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