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鹿过家家13(初夜)、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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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得知自己是对方第一个Omega,陆抗还是有点开心的,羊祜解他衣服的时候也很配合。 这具身体已经看过很多次,怎么看都不会厌。如今总算能肆意去抚摸那白皙的胸膛,指尖几乎透过骨rou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就在羊祜打算循序渐进的时候,陆抗突然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先说好,我的发情期还没到。” “所以?” “所以会很不好用……你上次说的。”陆抗故意绷着脸说道。 羊祜懂了,这是在算旧账呢。毕竟这话虽不带脏字却着实不太好听,简直就像是把活生生的人当作物品一样评价他的功效。 “那是吓唬你的,Omega不在发情期的时候虽然会麻烦一点,但只要前戏做好了完全不难受的。”明明只是个理论大师的羊祜煞有其事地解释道,“不过,我也有话说在前头——今天就算幼节再怎么求饶,我都不会停下来。” 陆抗挑眉不服:“呵,那你倒是来试试看啊。” 接下战书的羊祜像是要急于要证明自己所言不假,骨节分明的手指滑进臀缝之间,挑逗着敏感的秘处。 指尖围着入口打圈,猝不及防地插入,瓦解了陆抗强装出的冰冷表情。与此同时,右侧的乳首也被另一只手拿捏住,双重的刺激让他不知该往何处躲闪,又不想对方看到自己失态的表情,只得把脸紧紧埋在羊祜肩头。 两根手指扩张着xue口,随后又加上第三根,往深处探去。陆抗感觉又酸又胀,下意识想要挣脱,被惩罚性地掐了一下脆弱的乳尖, “再稍微忍一下,这里有能让幼节舒服的地方,大概在——” 手指触碰到xue内某个地方的时候,陆抗的身体猛地弹动了一下,惊叫出声。 “啊——!” 找到了。羊祜微笑着,用指腹反复捻着那点,满意地聆听着陆抗的声音愈发失控。 “唔!好奇怪……你、你不要一直弄那里啊……” 任他如何控诉,温柔而残酷的玩弄也不会停下。伴随着手指进进出出带来的诡异快感,Omega的yinjing未经抚慰就已经高高挺立,刚才还抗拒着异物的rouxue,不知何时开始主动去裹在里面肆意作乱的手指,发出噗呲噗呲的微小水声。 “幼节挺上道的嘛。” “分明是你欺负我……” “我怎么觉得你的身体在说,想要更多呢。” 面上还在不坦率地嘴硬,可性器和后xue都已经湿得一塌糊涂。这副模样,最能点燃Alpha天生的施虐欲。纵使羊祜再怎么正人君子,也难以做到禁欲,忍不住就“欺负”起眼前的Omega。 放过已经被揪到红肿的半边乳尖,转而扣住企图自慰的手,Alpha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将Omega推向情欲的深渊。 “只靠后面能射出来吗?” “唔嗯,做不到……” 秀气的性器顶端冒着前液,离释放只差一点却又无法抵达。就在陆抗急得快要落泪之时,突然被含住耳垂。 “不要——” 此时的Omega几乎全身都是敏感点,被这么一刺激便射出精来,嘴里也哑了声。羊祜的手指刚抽出去,他就把脸埋进枕头里,怎么哄也不愿意转身。 “你这样我只能用后入式了哦。想想也是,小鹿就是四足着地的嘛。” 羊祜笑着往他腰腹下垫了被子做支撑,好让他不那么疲惫,这样倒使原本屈辱的趴跪姿势变得容易接受一些。陆抗突然想起什么,稍稍扭过头,看向那人下身已经相当可观的东西。 “你、你别忘了戴套子。” 羊祜点点头,拆开一包避孕套,仔细戴上。Alpha已经勃起的yinjing当真配得上这个尺码,看得陆抗心里直犯嘀咕:这玩意儿真的能插进去?今晚过后自己的屁股还能用吗? 羊祜揉了把手感极佳的臀rou,将冠头抵上尚未合拢的xue口:“放松,要进了。” 比手指粗得多的roubang就这么直直捣进Omega的后xue,即使隔着一层橡胶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东西的热度。无人造访过的秘境被扩张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陆抗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不再利索。 “啊嗯……好大……” 他很快就发现一件可悲的事,他的身体并没有怎么排斥这巨物的入侵,内里反倒甚是欢喜地黏上去,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在勾引。 羊祜原本还在担心会不会见血弄疼了爱人,现在看来前戏调教卓有成效。真实的rou体果然比自己撸要刺激多了,他暗暗鼓励自己乘胜追击,可不能在这种关键战役上失了颜面。 扣着紧实的腰胯,有节奏地抽插起来,像是不断试探这xue的底线一般,逐渐大开大合,把每一寸内壁都摩擦得湿软。 陆抗咬着枕头不松口,只发出一些呜咽声。羊祜不满地抬起手,在挺翘的臀上轻轻扇了两下,便感到xiaoxue一阵痉挛,淌出的yin液把交合处和身下的被褥污得一塌糊涂。 “幼节不愧是擅长水攻的小将军,这里的水也很妙呢。” “你闭嘴!啊——” 被激得开口的一瞬间,羊祜就利落地卡住了他的下巴,手指夹着软舌摆弄。 “叫出来嘛,我想听……嗯哈……” 羊祜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这么沙哑,被xuerou咬得太爽,以至于忍着不那么快射出来也成了一种挑战。陆抗也是同样,又被cao硬的前端在布料上摩擦着。 这是双向的快感,意识到这一点的陆抗觉得似乎没那么羞耻了,甚至还故意扭了扭腰,挑衅道:“你还行吗,不会这就要去了吧?” “呵呵、我行不行,马上就让你知道……” 体内的硬物突然改变了角度,朝着更深更隐蔽的一点攻去。 “啊、那里是——” 冠头狠狠顶上生殖腔,破开腔口的一瞬间,Omega的防线崩溃了。一边射精一边被贯穿,性器断断续续地吐着jingye,话语也碎不成句。 “噫啊!那里不行……啊啊、要坏掉了!” 对于本身不在发情期,还是第一次zuoai的Omega来说,被cao进生殖腔这件事还是太过刺激了。羊祜终究心软,他缓缓往Omega的腺体内注入信息素以示安抚,抵在生殖腔的腔口便不再深入。 陆抗恍惚间抚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几乎被顶出一块隆起。如果真的怀了孩子,也是这般吗? 视线翻白,意识模糊,只有快感被无限放大。大量温热滑腻的yin液不受控制地从生殖腔中喷涌而出,悉数浇在阻塞腔口的性器上,随着打桩的动作从交合处一股一股溢出来。 羊祜拥抱着他,在这具明明没有被永久标记却已经里里外外都染上Alpha气息的身体里释放了。 羊祜恋恋不舍地从陆抗身体里抽出,摘下被灌满的避孕套打了个结,丢入床边的垃圾桶中。 陆抗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犯迷糊,颤声问羊祜:“刚刚的是什么……” 第一次后xue高潮的感觉太过刺激,让他简直怀疑自己的生殖腔是不是被捅坏了。 羊祜赶忙摸头安慰:“别害怕,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通俗的说法应该叫、潮吹?”看到陆抗松了口气,他又说,“不过,没有发情也能喷这么多水,幼节很有天赋嘛。哎呀!” 挨了一拳的羊祜躺在枕头上揉着自己的肩窝,陆抗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从床头又拿起一包套子。 “还能硬起来吗?” 羊祜眯起眼看着他:“又想要了?” 陆抗抬起臀部,用食髓知味的xue口去磨Alpha再度抬头的欲望。 “再来。” 很快被他亲自撩拨到硬的性器就自下而上贯穿了他,把他钉在那里避无可避。 陆抗在Alpha身上起伏,仰着纤细的脖颈喘息,心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放荡。 “跟我做,比用飞机杯舒服吗?” “幼节不要把自己比作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床上听到这种话,我会更兴奋的。” 体内那物分明又胀大了几分,几乎撑满甬道,羊祜凑过来吻他的额头、脸颊和唇,那双眼睛中满是燃烧的yuhuo,以及爱意。 “我爱你,幼节。” “我也爱叔子……嗯啊!” 心跳都要交融在一起。 14 由于羊祜的床被折腾得一片狼藉,他们最后是挤在陆抗床上里睡着的。 羊祜醒来的时候陆抗已经坐了起来,也不知是何时醒的,正盯着墙上的日历发呆。于是羊祜也陪着他一起发呆。 终于陆抗转头看向他,嘴角含笑道:“叔子在想什么?” 经过一晚上的翻云覆雨,Omega的气场似乎变得更加……性感了。一时间房间内静悄悄的,只剩两人的呼吸声。过了许久,羊祜才回答:“你昨晚说爱我,我想再听一遍。” 陆抗听到这话便扭开头去,嘴唇微张重复了一遍。羊祜看着他泛红的半边面颊和耳朵,挂着凌乱的刘海,伸手帮他把那几缕头发捋顺了,只觉得指尖下的皮肤热得几乎能烧起来。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陆抗喃喃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呢……” 羊祜拿过床头的手机瞥了眼消息,轻笑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今天是岑昏约陆抗再度见面的日子。他已经决意不去,就在这里等待对方的后招。如果之前的推理无误,那个想要两头吃的幕后黑手也该露面了。 “你说那小子叫钟会是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都害怕?” “不要说得好像我很怂一样嘛,我只是担心他伤害我身边的人。”羊祜想了想,关于钟会的事也算不上什么机密,干脆就跟陆抗讲了,“几年前J国灭掉S国,钟会是那场战役的最高级将领之一,他当时的年纪可能也就20岁吧。获胜后他又密谋干掉了另一位功臣邓艾,独揽大功。” “这么狠?我以为你们J国人才济济,犯不着压榨‘童工’呢。”这比陆抗第一次踏上战场的时间还早,虽说是敌人,他也不免有些佩服。 “不是压榨,是他主动的意愿。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大概因为身世的缘故,他幼时得不到认可,长大后就希望让所有人拜服于他。” 钟会是私生子,这在J国政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因为他锱铢必较的性格,没人敢说这方面闲话。 “而且他的能力确实很出众,这也是他明明谋反过一次,司马昭大人却依然任用他的原因。这回,他大概是想创造机会一举拿下咱们两个,成为高调回归J国核心的筹码吧。” 陆抗不解:“当初不谋反,也不至于沦落到这里跟咱们较劲。” 羊祜笑了笑:“有传闻说,他喜欢上了S国的敌将,才被煽动。” 陆抗哦了一声,便没什么兴趣了。他对权力没有太多追求,对这种野心家更是敬而远之。相比之下,他还有更在意的事:“说到家庭……我也想认识叔子的家人。”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金环,心想有机会还是要去见一见他的……公公婆婆? “我的家人啊……都是些中规中矩的正经人。家父是从政的,在我12岁时就过世了。家母姓蔡,是他的续弦。刚嫁入羊家时,为了全身心照顾原配留下的大哥,打掉了腹中的孩子。” 羊祜哽了半晌,才握着陆抗的手继续说下去。 “我上面还有一个大我7岁的Omegajiejie,嫁给了司马师。他们根本不相爱,是政治联姻……” 陆抗吃了一惊,没想到羊祜居然还是J国前任掌权人的小舅子。有传闻说这位司马师曾经毒杀发妻,敢嫁这种狠人,羊祜的jiejie也算是视死如归了。 “我成年之后,母亲可算是解脱了,去参加各种夕阳红活动不亦乐乎。熬了大半辈子,才终于获得自我。”说到这里,羊祜看向陆抗,“我觉得,这种中规中矩的人生是不对的……我不希望我的爱人也变得像母亲和jiejie一样。” 陆抗抬手摸了摸他垂下的头,给了他一个拥抱。 傍晚,桌游厅。 钟会坐在座椅上,不耐烦地转着手中的手枪,在整点时分突然上膛扣下扳机,打碎了墙上的时钟。 陆抗爽约,意味着他的计划也失败了。 “啧,我还是低估了他们之间的信任。” 一旁的岑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呃,钟先生,既然他没来,那咱们还是散伙吧……” “你以为你还走得掉吗?”钟会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刚才的枪响原是讯号,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破门而入,将岑昏当场逮捕。 岑昏指着钟会,绝望地嘶吼起来:“这、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居然信我说的话,你这种人也只配作垫脚石。” 等到岑昏的手脚都被戴上镣铐,嘴上还在喋喋不休,钟会不堪其扰,怒道:“把这家伙的嘴堵上,别让他胡言乱语!” 旁边的警员纹丝不动,对钟会的命令无动于衷。这时临时征用这批警力的指挥官才慢悠悠地走进来:“带下去吧。” 警员们得令立即行动起来,扣着岑昏退出房间。 司马昭派来接应钟会的人正是杜预,这让钟会很不爽。之前征讨S国的行动中,杜预名义上是他的下属,实则是司马昭的眼线。在动乱中杜预一直保持着中立立场全身而退,更让钟会发觉这条大蛇不好惹。 如今两人的地位逆转了,钟会急于戴罪立功,却没有调动警力的权力,受杜预制约。 杜预拿出钟会此前提交的报告,明知故问道:“说好的反贼头子,似乎并没有来呢?” “我知道他的位置,咱们直接去抓就行。” 钟会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倔强地要出门带路,被杜预拦下:“请等一下,钟士季。既然陆抗今天并未出现在这里,那就无法证明他参与造反,不是吗?我不能动用警力抓捕良民。” “他才不是良民,我有他上次来这里和岑昏密谋的监控视频,只要让我审问他一定会招供的!” “视频我已经看过了,没有声音不足以证明什么。恕我直言,您是要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吗。” 两人各怀心思针锋相对,谁都无法说服对方。最后钟会恼羞成怒,举起手中的枪。 “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向着羊祜。你不出人手也没关系,我自己去,把路让开!” 杜预丝毫不怀疑这个人疯起来会直接到羊家打枪战,他抬起双手以示退步:“……罢了,我带着警力陪你去,毕竟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交代。但是抓到人后必须押送国都,由司马昭大人亲自参与审问。” 钟会这才稍微消气:“随便你。我带路,你们动作快点。” 杜预将警员们分为两组,一组先将岑昏押回附近的警局,另一组随自己继续行动,又用手机快速编辑一条消息发给羊祜,这才上了警车后排。 钟会在他背后讥讽道:“你还是不敢坐副驾驶啊?” 杜预眼神暗了暗,没反驳。 15 “我穿这身怎么样?” “换件厚点的吧,到了北方小心着凉。” 家门被敲响的时候,羊祜和陆抗正在不紧不慢地挑衣服,完全不像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逐渐发展到马上就要破门而入的程度。陆抗披上外套,整了整头发:“好,就这件啦。我去开门。” “嗯,我跟你一起。” 房门被打开,前来逮捕陆抗的警员看到这人从容淡定的模样,都愣住了。 “又见面了,杜将军,还有钟先生。”陆抗环视四周,这样的情景以前似乎也上演过。但不同的是,如今他身边多了一个紧握着他的手的爱人。 看到羊祜,警员们更加迟疑。 “陆抗,你涉嫌谋反,请配合我们回国都接受调查……” 杜预还没说完,钟会就抢先质问道:“羊祜,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公然拒捕吗!” 羊祜依然牵着陆抗的手不放,连看到都没看钟会一眼:“和无关紧要的人交流没什么意义,我要直接跟负责人对话。” “你!” 杜预赶忙挡在钟会身前,防止他和羊祜再起冲突:“你有什么异议吗?” “我要求你们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路上必须使用单独的隔离车厢和Omega警员看护,不能施加任何暴力。” “这是自然。” 陆抗捏了捏羊祜的手心,淡然一笑:“我没问题的,你别担心。” 羊祜这才缓缓松手,又吻了吻他的脸颊,闪瞎了众人的眼。 陆抗安静地坐在押运车的专属车厢中,双手被铐在身后。车身的轻微颠簸令人昏昏欲睡,一路无事可做,只好在脑中数羊,以此估算度过的时间。 中途车子停下,大概是到了休整时间。大约6个小时前有警员给他送过饭,差不多也该再来一次了。陆抗这么想着的时候,车门果真打开了,来的人却是钟会。 只见对方随手把饭盒丢到他脚边,并没有打开手铐让他吃饭的意思。陆抗也不说话,等着看这是要做什么。 钟会凑近了,轻佻地捏住陆抗的下巴。 “哼,难怪把羊祜那家伙迷得团团转。仔细看的话,你也有点帅的嘛。”夸人还不忘自恋地补上一句,“虽然比我差远了。” 陆抗敷衍地哦了一声:“钟先生如果无聊的话可以找别人聊天,他们应该都比我有趣。” “别这么拘谨嘛,我也是Omega,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话是这么说,钟会却贴得更近了,鼻息几乎已经扑在陆抗的脸上,“羊祜那家伙又没有标记你,何必对他死心塌地呢。他是司马家的忠臣,你们之间终究有立场的不合,总有一天还会爆发矛盾。不如来做我的同党,另寻机会光复你的故国——嗯?” 手铐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钟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冰凉的刀背抵上了喉咙。 “请钟先生慎言。” 崭新的军刀,仅仅是刀背也够把钟会的脖子勒出红印,他不得不后退数步远离陆抗,咬牙切齿道:“这些人都是饭桶吗,不搜身,还连铐人都做不好!” 陆抗并没有进一步攻击的意思,把军刀叠起收回袖中,俯身捡起手铐,又戴回自己手上。 “不要错怪他们,我碰巧很擅长对付这东西罢了。” 手铐再次扣紧,陆抗晃了晃它,分明结结实实。 “换个角度说,明明这东西对我来说形同虚设,我却任由你们铐走,还不够说明我的立场吗?钟先生,请你不要煽动我谋反了,只会显得你更可疑。” 钟会沉默了许久,才又说道:“该说你可怜还是可悲呢,居然选择磨平自己的心性,甘愿和有亡国之仇的人在一起。” 陆抗觉得对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悲伤的情绪,想到羊祜说过的,钟会和S国俘虏的绯闻,大致猜出了钟会低沉的原因。 ——起初,那位诈降的将军只是利用钟会来复国,钟会也要利用那位将军的能力来完成自己的野心。两人却在这虚情假意中萌生了异样的心绪……可惜,还未能分辨那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爱,就已经天人永隔。 大概是因为这段经历,钟会才看自己和羊祜格外刺眼吧。 “人与人的经历不能一概而论。我为曾经守卫W国的疆土感到荣耀,与我现在希望维持和平并不冲突。”陆抗给出了自己答案。 钟会转过身去,发出瘆人的笑声:“哼,罢了,能见识到羊祜那家伙恋爱脑的狼狈模样,来南方跑这一趟也不算亏。有缘再会吧。” 车门被嘭的一声甩上,陆抗不禁吐槽你还没给我解锁……算了,还是自己来吧。自力更生解开手铐,端着盒饭刚吃了几口,随着车门又一次突然打开,他差点被一块胡萝卜噎住。 ——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 这次来的却是杜预,他看起来难得有些慌张,问道:“钟会呢?” 陆抗好不容易把萝卜咽下去,才回答:“他啊,给我送完饭就走了。” “啧,这家伙又逃走了……这次是谁在接应他,境外势力吗……先报告给司马昭大人吧。” 杜预一边碎碎念一边拨打号码。陆抗幽幽地吐槽道:“我不关心你们J国内部的纠葛,我只关心你们的厨子能不能把萝卜丁切小一点。” 这还是陆抗第一次到北方来,就获得了直接被送进中央政府大楼面见国家首相的殊荣,虽然是以嫌疑犯的身份。 名叫司马昭的男人相当随性,没有系衬衫的前三粒纽扣,隐约能看到坚实的胸肌。不拘小节地坐下之后,他问陆抗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知道钟会去哪了吗?” “不知道。”陆抗如实回答。 “唉,我想不通,他为什么就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呢?”司马昭唉声叹气,似乎已经沉入自己的世界,经身边的杜预提醒,才回过神来,“咳咳,那个,陆幼节是吧?此前钟会报告你要谋反来着,但是没有决定性证据,而且他又在这个节骨眼上跑路了……我们J国的法律是很开明的,所以——你被无罪释放啦!” 这么随意的嘛?!摘下手铐的陆抗不敢置信。 “哦对了,我听叔子说,你的父亲一直昏迷不醒、卧病在床来着?” 陆抗的表情凝重起来,父亲是他最大的软肋,不知道眼前这人想拿父亲做什么文章。 “别这么戒备嘛。其实呢,为了治疗我哥的病,我们刚花大价钱从国外请来一批强大的医疗团队。或许也可以让你父亲醒过来哦?” “真的?” 这是陆抗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司马昭突然露出阴险的表情,低声说道:“但是我也有条件的——你得让叔子回来继续给我干活,不干到退休年龄别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