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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喃喃。那个酷似萧六郎的声音,似乎又在对她说话了。可萧六郎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他会唤她呢?难道是……她也快死了?“六郎,是你来接我,我们要去投胎了吗?”她被热火和烟熏过的嗓子,哑哑的一叹,带着一种奇怪的松快,好像要死了,并不是什么极可怕的事情,而失去眼前这个可以庇护她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惊恐。“……六郎,不要离开我了,不要了。”她湿透的额头滴着汗,一双眼睛却晶亮亮的,声音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应着应着,她突然狠狠抱着他的脖子,又去缠着他要亲——“墨九!”这么热,这么热啊!萧长嗣脸色都变了,看着她猪肝色的脸。“不要乱动,抱紧!”话落,裂开的地面,突地下沉。两个人像一团捆绑的粽子,齐刷刷滑入地底深渊——“啊!”“砰!”“哗!”他们的身子不断往下沉滑。速度很快,不由人控制,也来不及看清其他人的处境,萧长嗣唯一能做的,就是反手搂住捆在身上的墨九——这样,哪怕下一刻就是坠入死亡绝境,至少,他们还可以同生共死。火光卷着岩石的影子,一片片飞过。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如在眼帘。忽而明,忽而暗。场景不停转换,飞掠。奇怪的是,他们身体下沉的过程中,并不是悬空落下的,四周仿佛有一层细沙一样的物质在流动,托着他们的身体,也控制了一些下滑的速度……然后“砰”一声,细沙没了。两侧变成了坚硬的岩石,似乎快要落到底了?萧长嗣托着墨九,低头往下一看。地底下,竟是一片火海。如果二人这样落下去,焉有命在?“墨九,抓紧我!”紧张的低吼一声,萧长嗣袖袍一拂,忽地抽出剑鞘,在一道与岩石撞击出的火光中,将削铁如泥的宝剑,“嗖嗖”插向侧壁。他想借剑之势,停住下落的身体。试了好几下,剑身终于插入了一个岩缝。呼!萧长嗣大口大口喘气。定了定神,他往下一看,离火海冲上的烈焰,不过数丈之距,而他们的立身之地,正好位于两道夹缝的岩石中间,上方三尺左右,有一个崎岖不平的石台,大概可容二人通过。他目光一凝,一只手搂住墨九,另一只手借剑跃起。“铿——铿——”剑身插入岩缝。好不容易,他双脚踏上了石台。底下的火海,还在狰狞地吐着巨焰——他们离死亡,只差那么一点点。不过,虽然没有落入火海中被活活烧死,但他们栖身于此,却不得不饱受烈焰的炙烤,如同两只像放在蒸笼里的rou包子,在烈焰冲击出来的热气中,汗流浃背。大滴大滴的汗,不停往外渗。他们的衣服和头发早已湿透。那样子,就像两只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左右四顾,窄小的地方,不见旁人。也不知完颜修和击西、闯北他几个如何了。萧长嗣目光幽暗,观察着四周的地势。前有烈焰,后有岩石。这么热的地方,不能久留。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中间的夹缝了。“阿九。”他偏头拍了拍背上的女人,想确定她的身体状况。可这么一转眼,他发现墨九汗黏黏的脑袋下,一双眸子竟然镫亮,瞬也不瞬的盯住他,不像先前那么癫乱,但两只唇片儿干焦缺水,双颊通红似血,精神头儿也出奇的兴奋——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儿。“六郎?”她失魂般喃喃,“萧六郎?”萧长嗣抿了抿唇,“你醒了?”“我一直醒的,我就是,好热……好热。”她像在做梦似的,说的话很清晰,却似乎不太清楚目前所处的环境,不停地扯着身上汗湿的衣服,然后,想要从他的背上挣扎下来。“六郎,我为什么这么热?快,放我下来啊?!”她脸儿上是一片嫩色的红,将她本就艳美无双的五官衬得更加妩媚动人。萧长嗣几乎语言缺失,“阿九,我们掉入了地缝中间,目前还不知身在何处。你且忍一忍,我定会带你出去的……”“六郎……我很热,你也很热,对不对?”墨九神智已是不清,答非所问的说着话,一只手就那么抚上萧长嗣的脸。一触上去,她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不满意,又撅着嘴,将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试图拉开彼此相贴的身体距离,“六郎,快放我下来,我快要热死了……热死了啊!”“阿九,忍一忍,我这就带你走。”萧长嗣目光如灼,观察着她的情绪,从怀里掏出一粒保筋护脉的药丸子塞入她的嘴里,可无论他怎么哄,怎么说,她就是不肯吞咽。不仅如此,还调皮地用舌头把药顶了出来,皱着眉头撒娇。“六郎喂吃药,是要喝水的……这么苦……”水?这里的一切都快要被烤焦了,哪里来的水?萧长嗣疼惜地揉了揉她湿漉漉的头发。“乖,咽下去,我这就带你去找水喝……”“不要。”墨九像个小孩儿似的,一下咬住他的手指,双眼怪异的盯住他,像带了某种欲语还休的渴望,舌尖还刮了一下他的指头,“要六郎喂。”这固执。这娇嗲。*蛊竟是控了她的心神么?萧长嗣想了片刻,见那底下浓焰虽猛,但此处的热量并没有继续往上攀升,也便是说,最多也就是这么热了,短时间内,并不会把他们热死。而且,中了毒和蛊的墨九,汗涔涔的趴在他身上,就像背了一个大火炉似的,他其实很难受。于是,看她不肯咽药,他不得已,叹息一声,解开了身上的衣带。“这就放你下来,要乖。”“呼,我一直好乖。”“……”“你给我吃,我就更乖了。”“……”“我要吃你……热死了。要吃你。”“……”萧长嗣扶着胡言乱语的墨九靠坐在滚热的岩石上,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蹲身为她把了把脉,皱紧眉头,又将药丸子含入嘴里,就着舌的力度推入她的口腔——“嘤咛”一下,墨九终于咽了。“好苦。六郎,药好苦——”她这会儿燥得理智都快没有了,又哪里能想那么多可不可以?含糊的吼吼两声,尝到他的舌与唇,激灵灵的哆嗦一下,双手就势缠了上来,吻他,啃他,直接就去扯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