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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一公一母两只云雨蛊便会各自寻找宿主。公虫性阳,母虫性阴,谓之阴阳,也喻之男女。公虫出了寄体定会找阳气旺盛的男体附身,母虫自然就会选择她。可偏偏天上掉下一个女疯子,抢了她的云雨蛊。而且尚雅想不明白,这蛊她喂养许久,怎就不选她呢?她起不得身,索性委屈地坐在地上,也不理会墨九,一双春水般的妖眸,水汪汪地睨向萧乾,“那盒子妾身先前并不曾接触过,怎会知晓老祖宗养的什么蛊?”“老祖宗还真不容易。”墨九多少知道些墨家的事,祖上怎么可以养蛊?她正色道:“又要帮你布置闺房,又要帮你晒棉被,还要帮你养蛊害人。我看啊,八成是他老人家在地底下闲得发霉,寂寞了,想要找人陪,不如直接把你烧给他好了。一来免得他老人家劳心劳力。二来也全了你的孝心,时时惦记着让他背黑锅也不易。”总被这货抢白,尚雅气不起了。她看着萧乾灯火下幽冷的脸,眼波含媚又妖娆,“使君,妾身目前虽然不知是什么蛊类,但巫蛊之术,放眼天下,唯妾身一人而已。”一句软话,却饱含威胁。意思很明白,若她尚雅都解不了,旁人就更解不了。若想让她解蛊,萧乾便得听从她的安排。这与先前用宋妍来要挟他们的伎俩,一模一样。墨九站到萧乾身边,摸了摸鼻子,“我也会解。”不仅尚雅,便是萧乾也转头询问地看她。墨九蹲身,突地出手捏出尚雅尖巧的下巴,“我儿时在一本书上看过,不管什么蛊,都可以通用一种解蛊方法,那就是用下蛊人的血rou喂食。”故着高深地眯了眯眼,她又左右晃动着尚雅的脸,“你长得这么美,不晓得吃起来口味如何?”萧乾:“……”尚雅脸一白,“你敢!杀了我,你们都会没命。”墨九抬头看向萧乾,“萧六郎,她说我不敢,我不服。”舔了舔嘴巴,她又一脸馋样的笑了,“不如你削rou片我来烤?你看我们也不晓得要困多久,总得准备点儿吃的吧?一举两得,此计甚好。”萧乾唇角微微抽搐,没她那耐性,剑尖往前一送,便指向尚雅花容月貌的脸,“右执事,本座不喜拐弯抹角,你最好说真话。”尚雅昂头与他对视,被他阴冷如蛇信子似的眼波一灼,小小挣扎一会,苦笑出声,“使君是明白人,妾身也不好再欺瞒下去,索性都说了吧。你们猜得没错,掉落密室是妾身故意为之,为小郡主解蛊也是妾身另有所图。可……妾身虽不是心善之人,也从无主动害人之心。”这几句话她说得动情,没有三个字就带上一个媚调,神情的凄苦也不似伪装。“我与乔占平是真心相爱的。”墨九被她没头没尾的话惊了惊,罕见的没有反驳。却又听尚雅道:“你道我生性便这般yin丨贱吗?妾身五岁时,被家师从苗疆带到临安,辗转三四载,方才入得洪泽尚贤山庄,与乔占平同院习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家师也待我们恩重如山。可后来……家师性情突变,不仅教我修习媚经,还给我喂食了媚蛊……”萧乾站在她面前,墨发黑衣,华光烁目,去清冷逼人。“使君……”尚雅看着萧乾的眼,言辞恳切,“妾身只为活命,使君救我。”凄苦的说罢,看他不为所动,尚雅只得继续解释:“就我所知,普天之下可解我媚蛊之人,只得使君一个。若使君肯用至纯至阳之精喂食一次媚蛊,它便会自体而出。从此,妾身再不用受那yin意纠缠和焚心煮骨的煎熬。”真假尚且不论,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狐猸妖女,用这样软绵绵的语气和凄惨的故事来恳求男子,大多都能成事。男人天生自带对弱小女子的保护本能,这是自然界的雄性都不可避免的生物法则,可萧乾向来凉薄寡情,一双清凉无波的眸子,幽暗深邃,却只问:“本座身上,是何蛊物?”尚雅摇了摇头,“师父养的蛊,妾身虽喂养数年,却也不知何物。”她白皙的指头轻轻扳开萧乾的剑尖,目光带了几分恳求还有隐隐的威胁,“家师早已过世,若尚雅也活不成,一旦使君毒性发作,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了。”人都惜命,没有人不怕死。正常人都该骇然应从,至少不敢取她性命。可萧乾神色漠然,只看向墨九:“身子可有不适?”墨九从脖子摸到肚皮,认真考虑了一下,专注地看着他的眼,“饿。”萧乾眉头一皱,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剑花一扬,尚雅白皙的脖子上,便添了一条血痕,伤及寸许,鲜血直流——墨九总觉得这厮是个有仇必报的家伙,见不得人家的干净白脖子。萧乾的声音,并无半分起伏,“人之生死,且有天命。蛊毒并未发作,也管不得来日,右执事既不肯开启机关,也解不了蛊毒,那留你何用?不如先填了九姑娘的肚子。”这声“九姑娘”有点别扭。但墨九以为比怪里怪气的“大嫂”中听。为了表示严肃,她配合地点头,“嗯,烤rou若不便,生吃也成。”三人对峙,两个神经病。尚雅脊背都麻了。她诱萧六郎入密室,原本只为种上云雨蛊,顺理成章地与他欢好。如今云雨蛊平白被墨九得去,她留在密室也就没有了意义。可是,她却不能说出真相——因为云雨蛊休眠日久,若不主动触发,不仅不会致命,也不会令宿主情动,甚至对宿主身体也无伤害。事到如今,她只能咬紧牙关硬撑下去了。拼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道:“萧使君切莫冲动行事,妾身并非不解,只是暂时解不了。你只要为妾身解了媚蛊,妾身必当穷尽一生之力,助你解蛊。”萧乾嘴角一扬,“很有道理。”他出手很快,话音起落间,一剑掠去,尚雅几乎没有感受到疼痛,左手的三个指头便齐根断裂。那裂口平整如切,鲜rou汹涌而出,随着指节掉落在光滑的青石上,血污一片。墨九一怔,默默把大耐糕塞入了怀里。萧乾墨发轻扬,眼波里似乎带了笑意,“你还有一次机会。下一次,本座会削掉你的脑袋。”尚雅看着他幽深带笑的眼,再也不觉得饱含挑逗和情义了。那眼笑得狭长绝艳、勾魂索命,如同冥界的催命使者,让她不敢撒娇,也不敢再怠慢,因为她彻底相信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半分怜悯之情,他对她的故事她的生命她的容貌,都没有半分兴趣。而他不感兴趣的东西,似乎根本就不会在意死活。“那蛊虫已入体,妾身暂时没有法子,真的……我发誓。”尚雅捂着受伤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