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高辣小说 - 小桃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闺秘

“救命——”

“救命啊——”

一声声老妪尖哑的呼救,在白皑皑天地间显得好生凄厉,就好似那古书中荒郊僻岭的狐妖野魅,生生把人搅得心魂不宁。

亭中作画的十四少年再难以继续,手中墨笔一掷,撩开长袖往湖边奔去。

那湖里已经开始结冰,隐约可见湖心一娓红袖翻涌,他还来不及眯眼看清,却忽然脊背上拍来沉重一掌。

“咚——”

身子被推入水中,难以言喻的蚀骨冰寒瞬间及腰没过,那形容,就好似双腿被一把锯子活生生血淋漓锯过。有妇人的身影正踉跄逃远,他尚不及看清她脸面,便再无了知觉……

“啊——”沈砚青猛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满头大汗淋漓。

夜半点灯,书房里空空荡荡,原来自己又进了一场旧日噩梦。

因媚-药之欲还未褪-尽,想要下床喝水,然而双腿还未沾地,膝盖处却袭来一股钻心的刺痛,兀地便跌倒在地……

二少爷旧病又犯了。

小厮早起敲开门,一眼便看到地板上沈砚青僵直的小腿。

所谓众口铄金,新奶奶接连两晚冷落二少爷的消息,呼啦啦一下传遍了整个沈家老宅。

真个是晦气的一年~!

北屋上房里,老太太气得只是卧在床上呼哧呼哧地哮喘。

好容易请来高僧替孙儿把腿治得能走路,先头的贞慧就上吊了;如今才娶来个化煞的女人,那腿呢,竟又堪堪地犯病了!

“你到底是哪里找来的这么个毒女,看把我们砚青折磨得?!”老太太一拐杖撸了满桌子的糕点茶水,把个林嬷嬷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林嬷嬷连脸上的茶叶都来不及抹净,赶紧就跑到大夫人的福穗院里来求救。

到底是继母,处处怕落人口舌。

李氏心里着急,又不想去北屋看老太太发脾气,便着人把张二婶子叫到自己的院里来训话:“老太太昨日嘱咐你,让你去好好劝劝那丫头,你是怎么劝的?竟把我们砚青劝得卧床不起了!”

张二婶子心里也憋着气呢,嘴上却不敢叨叨,只是惴惴陪着小心:“昨日该说的小的都说了,我见那丫头不说话,只当她应了。哪里想到又生了这一出?莫不是中间出了什么误会则个?”

“哦~?桂婆子你说,昨晚是怎么一回事?”李氏闻言剜了桂婆子一眼。

桂婆子正嫉恨小桃红给魏五媳妇送了耳环,自己却没有呢。闻言便咬着牙道:“这两夜奴婢都在门外听脚,早先的时候都还顺利,新奶奶叫得声儿也大,猫儿一般嘤嘤呜呜的。奴婢原还以为这事儿能成,偏回回到了关键时刻都冷场……奴婢瞅着,怕不是新奶奶嫌弃咱二少爷身体不好,伤了男儿的自尊……”

她话儿说得含蓄,然而一群妇人却听得分明。那话中的意思,莫不是说小桃红生性-孟-浪,嫌弃男人的那事儿不能让她满足,回回冷了二少爷的自尊。

“若是果然不行倒好,这心里头想着、却又办不成的,才真真是最难熬的……只可怜了我们砚青,大好的年纪,连个正经的家室都成不了。”李氏暗自舒了口气,默了片刻,终归有些不放心,便对张二婶子道:“你去替我把那丫头叫来,我有话当面问问她。”

——*——*——

沈砚青不回房,小桃红也不去敲他门,自己串好了红玉坠,倚着床栏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窗外寒风呼呼地刮,她在梦中便听见江边流水,少女着一袭紫衫罗裙挽袖濯衣,看少年霍霍舞枪弄棒,好一个囫囵美梦。

“二奶奶,我们少爷都病成这样了,您还睡得真香呐~!”

耳畔忽然一声尖娇吆喝,钝地便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却见小院内红袄绿裙,汤汤水水进进出出,人人都拿眼睛横她,就好似她成了一个千古罪人。

正兀自恍惚着,分不出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才是那梦,张二婶子便颠着小脚把她领走了。

……

大夫人的福穗院比沈砚青的竹岚院大上二倍,红廊画柱,端庄大气,装饰得很是派头。

小桃红进去的时候,李氏手上正端着一碗鸡汤不紧不慢喝着,见小桃红站着不动,便弯起眉头对她笑了一笑:“你来了,请坐吧。”

语气不轻不重,举止间自有一番不可逾越的气势。

小桃红帕子一紧,默默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又或者是一种侥幸的祈盼——怕不是那个家伙当真瘫了呢。

瘫了更好。她情愿伺候一个瘫子,也不要应付一只鬼面狐狸。

内心里反而安定下来。

李氏一双细长眼睛将小桃红上下打量,末了落在她娇满的前胸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都说南边的水养人,看起来模样儿倒是极好。不怪我们砚青连着两夜宿在你房里,怕是头一遭见到你这样的,对你新鲜着呢。绿箩,给搬张凳子。”

没想到李氏口气竟然这般平和,小桃红有些摸不着思绪,只淡淡福了福身子:“……谢夫人。”

那厢丫头端来软凳,她便就着凳面做了个侧边,虚浮浮的,抓不着根底。

李氏看在眼中,晓得这是个服软不吃硬的,心里便生出些许计较。

挥挥手让张二婶子去门外等着,又道:“你可知,从前那两位奶奶生得也是极好的,他却从不曾宿过她们屋里,只是睡着书房么?”

小桃红摇摇头:“鸾枝不晓得。”

李氏叹了口气:“可见他还是喜欢你的……我们砚青自小性情冷淡,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我嫁进沈府这二十年,还是头一遭见到他这样发火。听说这会儿连药也不肯吃,把我们老太太气得只是喘气儿。左右这里没有旁人,你便只将我当做自己的母亲,和我交交底儿,昨晚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

“……都是我的错,请夫人尽管责罚。”小桃红绞着帕子不肯回答,晓得多说无益,更加不愿意在旁人面前回忆昨晚的任何细节。

李氏斜眼瞄着,见新娘子小唇儿红红-肿-肿,雪-白颈项上依稀有暗-红-吻痕,看来昨夜砚青必然没少“欺负”她……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呢。从前的两个女人对他那般好,他愣是一回都没破过戒。

李氏的心中便越发不踏实了。

只当小桃红是雏儿羞涩,便加重了语气试探道:“瞧你这丫头,我方才可有哪句话怪了你半分么?不过是提醒你,既进了我们沈家的门,就该守我们沈家的规矩,不兴有哪个特殊。你再是不喜欢他,他也是你丈夫、是你的天,除非天塌下来,不然你就断没有拒绝他的道理。”

“我没有不肯……我都随他,是他自己不要。”小桃红咬着嘴唇,双手紧扣在膝盖上,逼自己面不改色。

这天煞的身份,是比那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