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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要我让你热起来吗?”卢愈下意识地抬头。孝服人血rou模糊的脸就近在咫尺,笑容一脸狰狞,卢愈吓得惨叫一声:“救命啊——!!!”他被吓醒了。原折剑坐在他床边,正拿鸡腿在他鼻子前晃来晃去,卢愈下意识地张嘴,嗷呜一口咬住了鸡腿,原折剑认真地犹豫了一下,最后怏怏地放弃了鸡腿:“你吃吧,我不和你抢。”卢愈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欺负小孩子。他身上至少压了三床冬被,但是身体还是冷,这种冷是从身体里一直渗出来的,从脚踝一直往上蔓延,下半身都僵硬了。“我和周兄轮番帮你输了内力。”感觉好像被送进急救室输血一样,内力果然是好东西。“周兄说没大碍,死不了,他就出去了。”原折剑继续说。“太没良心了!我好歹站在抗击敌人第一线,还和人家rou搏。”卢愈愤愤地指责道。“他说他忙着救人去,三尸母虫好歹到手了。”原折剑又补充了一句。“好吧,这个理由可以通过。”卢愈说完挣扎着爬了起来,想要喝水。拿着鸡翅的手还在抖,活像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似的,卢愈对原折剑说道:“给我弄点水,我有点渴。”“周兄吩咐了你醒来给你喝点驱寒生热的东西。”原折剑说着就出去了。卢愈嘟哝道:“什么东西,该不会是妹子生理期要喝的那些玩意儿吧,什么生姜啊红糖啊……”结果原折剑端了一碗散发着诡异腥味的液体回来。“这是什么?!”卢愈一闻味道就叫了出来,这种血腥味,该不会是周从玉这个变态去哪里放了人血吧!“鹿血。喝吧,厨房里还有好多,八卦门的人刚送了一头鹿过来。”原折剑面无表情地把碗放在卢愈鼻子下面,熏得他差点闭过气去。“这种东西谁要喝啊!那头鹿太可怜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了吧。”卢愈一想到要喝血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原本也就以为是生姜之类的东西,没想到一下子这么重口。“周兄说了,你不喝就扒掉你的被子和衣服丢出去吹风,吹到你觉悟为止。”原折剑一脸收到命令严格执行的架势。卢愈立刻软了,心里默念自己非常有革命觉悟,恹恹地看着手里的碗,狠狠心捏起鼻子往嘴里灌下去,浓稠温热的血液灌进喉咙里的时候有22、逞英雄的下场是被冻成冰渣渣...种茹毛饮血的感觉,擦,岳飞果然真壮士,竟然敢“笑谈渴饮匈奴血”。一碗灌进嘴里,卢愈恶心得不行,趴在床边要吐不吐的样子。“周兄说了,你敢吐出来就再灌一碗,灌到你吐不出来为止。”“……周忽悠我看错你了,你这哪是腹黑,分明是鬼畜……”卢愈干呕了几声,努力把喉咙深处恶心的呕吐感压抑住了,再使劲灌了几杯茶,这才把血腥味压回去。“周兄说了,这是救你小命,马虎不得。”“求你了,别一口一个周兄了,我听得都快吐了。”眼看同伴被周从玉收买,卢愈只好病怏怏地杜绝他开口帮他说话。大门被轻轻叩了两下,然后推了开来,周从玉笑道:“怎么?刚从鬼门关回来就这么精神十足地念叨我了?看起来刚才就应该多灌你几碗鹿血,指不准你现在就能跳下来拿硬糕拍我脸了。”卢愈皮笑rou不笑:“哎呦,掌门,看不出来你这么了解我嘛,我想拍扁你这张脸很久了。”“给你个机会。”周从玉一转头对原折剑说,“麻烦原兄再去放碗鹿血来。”原折剑立刻点头出去放血了,可怜的鹿哟,原大侠出手可从不留情。“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卢愈一听还要喝,顿时急了,求饶道,“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周从玉踱步到他床前,来开椅子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问道:“错哪了?”“不该背后诅咒你……”卢愈小声道。周从玉叹了口气:“我要是和你计较这个,八百年前就该把你这个祸害除了,哪能容你蹦跶到现在?”卢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嘴巴坏,也还好周从玉从不和他计较,不然以他一个小小门人哪能诋毁掌门还过得这么滋润。“……总之,谢谢你了。”卢愈小声道谢说。“谢我什么?拿什么谢我?”周从玉的声音却突然冷了下来,隐隐的怒意让卢愈心头一跳,一时竟然不敢抬头看他,“小命都差点不保,还指望你拿什么谢我?你也真是好胆色,拿着块糕点就敢上去和人拼命。你以为这是人家地棍青皮街头斗殴吗,好勇斗狠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当时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或者孝服人再冷静点应对,十个你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卢愈被骂得心虚,萎靡地缩在床上低头听训话。周从玉说了他几句,见他一脸惨白精神不济,还冷得直打哆嗦,也就训不下去了,最后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以后可得小心了,你这次可算把他得罪狠了,下次再见扒皮抽筋地教训你都算是轻的了。”卢愈想想就觉得骨头疼,抖了抖不吱声了。头发上传来温柔的触感,卢愈不解地看着周从玉,他正摸着他一头还束不起来的头发,22、逞英雄的下场是被冻成冰渣渣...一转手还捏了把他的脸:“这回得教训了?”“嗯。”卢愈立刻点头。“还冷吗?”周从玉抽回手,温柔地问道。疾言厉色一下子变成了和风细雨,饶是神经粗壮如卢愈也觉得有点不适应,可是听着周从玉温柔得能掐得出来的声音,还有他眼睛里显而易见的柔和,卢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冷。”原折剑已经端着鹿血回来了,交到周从玉手上。周从玉笑得更是温柔:“冷就再来一碗。”“……”最后卢愈几乎要撒泼打滚逃过鹿血的攻击了,他现在觉得被狗血淋头没有丝毫压力,哪怕被妹子用卫生巾贴脸都不那么具有威慑力了,喝血才是最恶心的。真不知道吸血鬼同志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不过兴许人家觉得人血就跟果汁似的。晚上卢愈揪着被子冻得瑟瑟发抖,几乎克制不住要再度去夜袭周从玉了,上次是怕孝服人怕的,这次是被寒冷这个阶级敌人打倒的。要不是他现在动不了,估计早就在掌门的床上了。卢愈艰难地翻了个身继续睡,三床被子也压不住他一身寒气。睡得迷迷糊糊,像是躺在大冰窖里似的,卢愈又翻了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有奇怪的白影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