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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两声。“他在你站的位置……捡着一大撮头发。”“江天晓,”于朗叫道:“过来。”江天晓抿着嘴走过去。“走吧,”于朗竟然伸手揽住了江天晓的肩膀,温暖的手扣在江天晓肩头:“去村里转转。”“那我不送了,”张丰站在祠堂门口,说:“村里的路不好走,领导们小心。”“傻孩子,”于朗叹气:“他吓你你就上勾么?”“我……”江天晓深吸一口气,猛地扒住于朗的腰:“吓死我了!啊啊啊啊——”于朗闷声笑了笑:“他也就能吓唬吓唬你了。”“真的吓死我了,”江天晓埋着头:“冷汗都出来了……”他两手还扒拉在于朗腰上,也只敢趁着这会儿,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次。心里正暗搓搓地打着小算盘,却没想到于朗,和昨晚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不轻不重地,像只猫爪子在他心尖儿上扫过。江天晓脸红心跳,松开了手。“腻歪够没有,”何盛瞥江天晓一眼:“我跟你说也就是这两年于朗当老师脾气变好了,要是以前……”于朗笑了笑:“行了,来说说吧,有什么发现。”“张丰绝对有问题,”何盛说:“他昨晚之所以看我们的行李,就是怀疑我们的来历。”“张丰肯定是有问题的,”于朗漫不经心地看着远处繁郁的山:“不过更有意思的是他家,和那个祠堂。”何盛:“他家怎么了?”“昨晚,他放了张承的遗像在柜子里吓唬我和江天晓,半夜,墙上又开始传出怪音。”何盛:“怪音?”“嗯,就是柜子的位置,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早上我摸了一下,那柜子后面的木墙上,有裂痕,新的。”何盛挑眉:“有意思哈。”江天晓一头雾水:“什么意思?”“那柜子原来并不是放在那里的,”于朗慢条斯理地道:“如果一直放在那,柜子后面的墙上不该有裂痕。”“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要挡着不让我们看,”于朗顿了顿,继续说:“并且,声音不是柜子里发出来的,昨晚我仔细看过了,柜子里的东西没问题。应该是墙的另一侧——有什么东西。”江天晓听得一愣一愣的,昨晚他光顾着害怕了,没想到于朗已经条分缕析地想了这么多……当即十分羞愧。好在于朗似乎已经忘了江天晓昨晚的怂样,他微微蹙着眉,说:“张丰绝对是知道什么,并且他非常心虚,害怕有人来调查他知道的东西。”“还有,”韩滔忽然开口:“张丰为什么从头到尾,不提张承的事?”“这就说到那个祠堂,”于朗说:“祠堂里没有张承的牌位。”“也许,”江天晓想了想,说:“他在试探我们。如果我们是为了张承的事情而来,那我们就应该——也确实——发现他的异常;如果我们不是为了张承的事而来,那我们就不会发现。”何盛:“你这不是说废话么。”“呃,等我说完,”江天晓看向何盛:“假如现在我是张丰,我在放出了试探之后,应该……应该会继续观察你们的下一步行动,对吧?”何盛:“对,所以呢?”“所以我们就不要让他继续观察了,”于朗笑着说:“我们逼他行动起来,我倒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来。”江天晓十分狗腿地点头:“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入夜。气温陡然间降了下去,江天晓瑟缩在车里,抖了抖肩膀:“于老师,这样靠谱吗?”“刘小盼的恶煞在我这儿,他不敢再使花招,”于朗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你睡一会儿吧,后半夜可能要费劲了。”今天下午,何盛带着于朗江天晓,驱车离开了村子。没错,何盛带着于朗江天晓——他们把韩滔留在了张家。于朗提出这个方法时江天晓都懵了,把韩滔藏在那个柜子里?藏个大活人进去?不会被发现?“那柜子里放着很多杂物,韩滔用旧雨衣遮着,看不出来。”于朗道。韩滔是四个人里面最瘦的。他同意了。“重要的是,张丰不会想到咱们敢藏个人在他家,”何盛说:“然后咱们三个——假装是咱们四个——开车走,不走远,停在个方便回去的地方。韩滔一发消息,咱们就回去。”于是就有了眼下的情景。荒草丛中,何盛和于朗默默抽烟,手里攥着手机。江天晓自然是睡不着的。荒野的夜万籁俱寂,抬头是满天星斗。偶尔有虫鸣的声音,仿佛幽微低语。江天晓凝视于朗的背影——于朗无论站着或坐着,都总是那样笔挺。像一根沉默而坚毅的竹子。就这么安静地等待着,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在江天晓睡着又醒来的间隙——何盛的手机亮了。是韩滔发来的微信,只五个字:“张丰家速来。”三人疾跑的声音,窸窸窣窣,在小路上响起。村子里黑黢黢的,唯有一盏昏黄的路灯亮着。江天晓的T恤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但他不敢大声呼吸,也不敢停下,只是跟着何盛和于朗,朝那吊脚楼奔去。终于看见了张丰家的吊脚楼。大门锁着,何盛掏出根铁丝,“啪”地一声打开了锁。院子里没有一点声音。江天晓甚至有点怀疑——韩滔这小子不会又耍他们吧?!垫脚潜入屋内,江天晓一抬头,就看见二楼亮着一点白色灯光。那是极其模糊的一点光亮,从一个……小格子里透出来。等等——那不是昨晚他和于朗睡的屋子的隔壁——那不是墙么?!江天晓瞪了瞪眼,没看错,那木墙上竟然开了个小格子!何盛干脆地比了个“上”的手势。上了楼,江天晓后背一缩——cao!这个声音!这个“呜呜”的声音——从小格子里传出来的这声音,正是他和于朗,昨晚听见的。(求海星)第二十七章三人后背贴墙,藏在拐角处的黑暗中。何盛比了个“张丰”的口型,指指前方的光亮,示意张丰就在里面。江天晓侧耳倾听,果然听见了张丰的声音,不像和他们说话时的和蔼礼貌,张丰的声音十分尖锐:“你叫啊,你再叫?”他的话说完,江天晓听见一声“咚”的闷响。随后,“呜呜”的声音更大了,江天晓愣了愣——仔细听听,怎么像是人的声音?那种从胸腔里发出来的,痛苦的呻.吟……“个讨债鬼!”张丰恶狠狠地骂道。接着张丰一条腿从小格子里迈了出来。何盛和于朗对视一眼,猛扑上去——闷热的夏夜里,江天晓手脚冰凉。如果不是于朗何盛韩滔站在他身边,地上还绑着个张丰,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从那格子间看进去,里面竟是个小小的房间——不,那怎么能被叫做房间——简直像农村的猪栏。满地秽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