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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穆桓止吓的一愣,赶忙收回了视线。旺财嗷呜一声,听着还挺委屈,耷拉着脑袋,不瞅穆桓止了。听到旺财嗷的一嗓子,顾念景这才记起它的存在来。安抚好穆桓止,给他掖好背角,冲着旺财喊了一嗓子,“旺财,给我死过来!”旺财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的踩着小碎步往顾念景这边挪。“快给我死过来!”顾念景又喊了一嗓子。旺财还是踩着步子往这边踱,踱了□□步,再不情不愿也踱到顾念景跟前了。顾念景看着它那股小媳妇儿劲儿就心尖儿脾肺叫嚣着冒烟,于是伸手薅了旺财一把,薅了一手毛。旺财毛发旺盛,旺盛到一年四季三季都在掉毛结果还没秃瓢。旺财瞅了眼顾念景手里薅下来的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嗷了一嗓子,听着还挺哀怨。顾念景拧着它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指了指床上的穆桓止,才说:“这还是个小孩儿,以后别来这屋吓他知道吗?”穆桓止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抽,和个畜牲对话,这不对牛弹琴么?顾念景也不管旺财能不能听懂,继续拧着它的下巴,耐着心又说了几遍。说了几遍估摸着旺财记住了,便松开拧着它下巴的手,点着它鼻子问,“记住了?”旺财嗷了一嗓子,意思是记住了。穆桓止奇了,这还真能听懂?“哥哥它能听懂你说的话?”“看着挺蠢,多说几遍就记住了。”顾念景说着又薅了旺财一把。旺财有点不高兴,扭着脑袋不想让顾念景再薅它。顾念景又薅了几次没如意,就住手了。“哥哥,它是狗吗?”穆桓止掀开被子下床,偎在顾念景旁边问他。“是狼。”顾念景说,“不过和狗长得挺像。”“狼啊。”穆桓止到底小孩儿心性,半盏茶功夫不到,就忘记了刚才被旺财吓到失声尖叫的事情。看着旺财扭着脑袋的样子觉得可爱的很。跳下床后不禁伸手扒拉了下旺财脑袋,旺财被他这么一扒拉,也不扭了,直接往他手心里蹭。看着旺财对穆桓止表现出的那股子亲昵劲儿,顾念景在一边看着有点吃味。但自己身为兄长,一个成年人,又不能把这种吃味的意思表达的太明确,不然显得幼稚。顾念景脸皮虽厚点,但总归要脸。“二狗,去洗洗手,要吃饭了。”好在饭点快到,顾念景这理由找得刚刚好。“好。”穆桓止扬头冲着顾念景应道。站起来拍拍手,正要喊旺财一起出去,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哥哥,它叫什么名字啊?”旺财蹲坐在穆桓止左边,用头蹭蹭他的腿,温顺的不行。顾念景撇撇嘴,说:“旺财。”穆桓止噗地笑出来。“和你名字挺配。”顾念景又道,恶趣味十足,“顾旺财,林二狗,听着都像两兄弟。”穆桓止笑不出来了。顾念景牵起穆桓止的手,又拍了拍旺财的脑袋,乐呵的不行,“二狗,旺财我们走!”吃饭的时候是几张大圆桌摆在一起吃的,穆桓止极少经历这种一桌人围在一起吃饭的场景,觉得新鲜的很。寨子里的其他人也是头一次见着这么粉雕玉琢的胖娃娃,也觉得新鲜。于是一顿晚饭在这种充满着新鲜劲儿的美好氛围中吃完。穆桓止挺高兴,一是饭菜着实对他胃口,二是偷瞄了一转儿周围人的脸,没一个他印象中的面孔。简直欢喜!旺财吃饱饭后就围着穆桓止打转了,穆桓止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顾念景在一边叫它,它还挺不乐意,耷拉着脑袋像是顾念景给它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穆桓止一叫旺财,它就屁颠屁颠跟过去了,吐着舌头,喘的时候带出一圈白气。顾念景在一边气的牙磨得霍霍直响,一把扇子摇得快赶上三伏天的频率。他算是琢磨透了一句话: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穆桓止晚饭吃得撑,顾念景就带着他四处走走消消食。毫无疑问,旺财得跟着。想想往日旺财吃了睡睡了吃过得和头猪一样的日子,再看看今天蹿的正欢的旺财。顾念景都觉得旺财变了,不再是他以前认识的狼崽子了。而他今天中午没想起来的总感觉在旺财这里少了点什么的事,也终于在旺财的刺激下想起来了——旺财今天没去问候他。在旺财还是顾念景认识的那个旺财时,它每天一早都会蹲在顾念景门口等顾大佬睡饱,然后等他开门,溜进屋子转一圈。一年四季,天天如此,从没耽误过一天。但今天,旺财却没有去找他,而是去了二狗屋里!简直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的最佳写照!白眼狼一个!cao!顾念景免不了的伤怀悲叹一下。人一旦入了这种情绪,就容易感天感地,眼下顾念景就是这样。“唉,后天就是除夕了啊。”他这样感叹了一把。穆桓止也感叹了一句,“是啊,后天就除夕了。”除夕过后就是春节了,又是一个百家团圆阖家欢的日子。想到阖家欢,穆桓止莫名有点失落。他都下落不明一天多了,拂诺他们怎么还没找来?不会是还没发现他不见了吧?没可能啊,这都这么久了!难道师傅还在生气?想到这里,穆桓止突然想起拂诺那句莫名其妙的“我吃醋了”,吃醋?为什么吃醋?吃谁的醋?穆桓止想不明白,也不太愿意深想,他心中隐约有个答案,但答案被蒙上了纱,模模糊糊阻隔住人,让人看不真切。他想揭开这层纱,但心中有个小人儿在阻止他。他觉得揭开这层纱后他会后悔,所以他由着心中那个小人儿阻拦,不再深想。我还太小。他这样想。第二天穆桓止起了个大早。这种情况在他身上本不该发生,但万事都有例外。而桓止例外起早的原因是旺财发挥了它得天独厚的□□技术。大概卯正二刻,也许还要更早点,天还没擦亮,旺财就在穆桓止房门外叫唤了。一声赛着一声响———是那种穆桓止裹紧被子拿枕头盖住耳朵还能听到声音的响。在旺财坚持不懈的嚎叫中,穆桓止仅剩的那点零星的瞌睡终于被赶走的干干净净。他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给旺财开了门,旺财这傻崽子还没意识到穆桓止不高兴,一个劲儿地冲着他摇尾巴,还蹭上去舔穆桓止小腿。穆桓止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旺财只是太喜欢他了,所以才会对他这么热情,所以才一早来叫自己起床,所以…他编不下去了。这叫什么事啊!吼它,他耷拉着脑袋瞅着你的那股劲儿让穆桓止又觉得怪可怜。不吼吧,自己心里又憋的难受。左右都不行,穆桓止都无奈了。无奈的穆桓止只能顺了旺财的意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慢吞吞地找水洗漱。等他慢吞吞的把自己打理好了,天才擦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