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遗传性误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手脚麻利些,别留后患。”太后抽出香帕,在人中上按了一按,“宫里的恶心事儿够多了,这几日哀家总是睡不踏实,叫太和殿日夜诵经驱驱晦气吧。”

刘嫔用袖子抹了一把脸,笑道,“都听姑母的。”

天色昏暗下来,冷宫里灯油早已用尽,这两日连送饭的嬷嬷也不来了,永琰摸索着到院子井里舀了一瓢水,刚喝下去就觉得胃里一阵痉挛,又不受控制的全部吐出来。

肚腹内时不时传来阵阵钻心疼痛,间隔越来越近,几乎要连成一片。他按着小腹坐在井边,周身一片冰凉,恍恍惚惚想起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少年,他握着自己手腕的时候,明媚的、温暖如春的触感。

几乎快失去意识的时候,悉悉簇簇的响动传入耳中,突然耳畔“簌簌”一阵破风声。

永琰下意识侧身闪过,碗口粗的木棍险险擦过后脑,紧接着“呼呼”又是两棍轮来,永琰疾退三步躲避开。

眼睛看不清,只能单凭耳力,来取他性命的大约有三个人或者更多,好在听脚步声不像练家子,倒像是年岁偏大的太监。

只一分神功夫,一闷棍子结结实实打在肩膀上!

永琰闷哼了一声被贯倒在地,想翻身往起爬却又被那些人用大麻袋罩住了打,不论头脸前后乱打一通,结实的红木棍棍着rou,棍子抡圆了呼呼生风。

他用胳膊护着头部腹部,血沿着嘴角滑落,疼痛钻心,分不清是腹内自发的疼还是骨头被敲断的痛。

混乱之间袖兜里的草蝈蝈被甩出来,琥珀珠子发出淡淡蓝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永琰当下也顾不得疼,伸直手要去抓,没想到手还未伸过去,那小小的草蝈蝈就被一个肮脏的鞋底狠狠踩扁!

永琰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血红。

“啊——”

撕心裂肺一声怒吼惊得施暴的三个太监皆是一愣,就在愣神的刹那之间,永琰一个挺身拔地,如同鹞鹰翻云而起,双手较力,刺啦一声生生撕了麻袋,劈手夺过一根木棍,轻叱一声横着推出去——

三个太监都没想到一个濒死之人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来不及抵挡便被蛮力推倒在地,年岁小些的不耐狠狠一摔,屁股疼痛无比,“哎呦哎呦”直叫唤,下一秒只觉得颈子一紧,就听咔嚓一声,皮rou爆裂鲜血四溅,竟被活活拧断了脖子!

其他两个太监登时吓尿了裤子,哆哆嗦嗦站不起来。只见月光下浑身浴血的少年犹如野兽,脸色像鬼一样惨白,唇上染着鲜血,双目冷冽闪着凶光,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诡异声响,一双手还死死掐在已经气绝的太监脖子上,手指头直插进rou里。

“鬼!鬼!有鬼啊……”另一个太监边叫边爬,还没喊完,永琰飞身扑去,如法炮制,生生把他的头扭了两圈,登时皮开rou绽,只剩下一根大筋堪堪连着脖颈和脑袋,血如井喷。

剩下的那个老太监目睹了全程后,双腿一登两眼一翻,口吐胆汁,竟是被活活吓破了胆,两腿痉挛几下,便死了。

永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三具尸体拖入井中,手里牢牢握着被踩扁了的草蝈蝈,周身剧痛袭来,终于脱力歪倒在井边。

他的手微微抬起,在空中虚虚抓握,仿佛透过墨一般的夜色,穿过深深宫墙,穿过十里集良莠打烊的街巷,温柔地伸向极遥远的地方,沉浸着银河的瞳仁不甘心地闪了两次,终于逐渐暗淡。

遥远处传来钟鸣三声,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青,一轮红日缓缓东升,天下大白——

第一卷琥珀琉璃珠【终】

作者有话要说:  网络卡的厉害~大哭~撒娇打滚求收藏求评论啊~

☆、妄相顾(上)

上巳节过后,翌日清晨,天光还未大亮。

方儒生伺候润之起身,今日正是御赐上书房与皇子同师之日。

“你陪我同去么?”

“皇宫重地,岂是儒生这等升斗小民可踏足。”方儒生为他绑好辫稍的丝绦,转身又去拿香笼上烘着的外袍,“少爷这次随和大人一同入宫,到宣武门外分头,和大人朝北过二十四桥到宣室殿上早朝,少爷朝东,到时候自然有教引宫人领着上书房……”

“你为何这般清楚?”

方儒生眉心微动,随即低声应到,“从前说书时看折子里写的。”

润之怕戳到他痛脚,连忙道,“诶呀,我去上书房这一整日,后院那只小豹子可要挨饿拉!”

“不能。”方儒生哭笑不得,“饿着谁都不敢饿了它,一日少不得一斤羊奶二两rou糜,若是被谁搅扰了安睡,吼个天崩地裂都是寻常。”

那小豹子三餐无忧,最是逍遥快活,喝的羊奶是最新鲜,吃的里脊要最精细,和珅还特地命人在后院单辟出一块地来铺上厚实软草垫、放生幼鸡雏鸭给它撒野取乐,过得简直是兽中贵族一般的奢靡生活,就差当祖宗供起来了。

这不——才过几日功夫就能跑了,现在有缸粗没缸高除了屁股全是腰,壮的活像头小牛犊儿。

两人又闲话几句便出了内堂,润之与和珅一起用过早膳,门口小厮来报,马车已套好了。

方儒生心细,怕润之起早犯困还特地在车内备了大迎枕,官道不颠簸,倒可以睡一会儿。

润之道,“爹今日不骑马么?”

和珅摸摸他的头,“难得和你一起坐一回马车,今日不骑了。”

其实和珅今日不骑马是有缘由,他想跟润之聊聊——

“囡囡啊……”

“爹。”

润之靠着大迎枕有些昏昏欲睡,闻言抬头去看和珅,这一看让和珅把后面一句话直接咽了,支支吾吾道,“儿啊……你最近有没有……额,身上发热、难受之类的?”

和珅表达得隐晦,有些话实在是父亲问不出口。

这些事儿本该是由母亲启蒙开导,可冯霁雯是在润之四岁那年死的,润之又是他唯一的儿子,孩子的生理健康问题就顺理成章地落到自己头上。

京城世家子弟到了这个年岁,谁房里还没几个通房丫头,就拿自己来说,十五岁那一年也算是情场老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粘身的逍遥人,——可偏偏自己的儿子却开蒙晚,迟迟未见对谁有动情迹象,真要急煞和珅。

“没有啊,”润之盯着父亲姹紫嫣红的面色,不明所以,“我又没生病,何来的发热难受?”

“呃——”和珅干笑了几声,讪讪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爹今天很奇怪,润之得出结论后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继续会周公去也。

午门外,武官下马,文官下轿。

润之哈欠连天随和珅往里走,此时官道上已经汇集了不少官员,大家自发分成两列,文一列,武一列,同僚们互相拱拱手,鲜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