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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云水间一二里地,眼见一大片芦苇,有水鸟在其穿梭,觅食,好不快活。再往前驶,离云水间几百米处,却有水栅栏隔住。恰巧又是黄昏,整个云水间被白茫茫的水雾覆盖着,夕阳下有些泛黄,如同仙境。众人只隔着水雾,勉强看出云水间的轮廓。船夫拿起船只上放着的拨浪鼓,摇出咚咚的响声,原是小孩耍玩的拨浪鼓,应是木头制成。可船夫手中的拨浪鼓,是铜铁打造,摇出声音响亮动听,倒也不刺耳。“何人?”众人听见云雾中有人在喊,像是小孩声。“是我。”莫霆轩提亮嗓子答道。片刻以后,小孩但也不说要往里回报,只听到栅栏吱呀,混着流水声,往两边开。有只小木舟,缓缓驶了过来。船头只坐一书童模样的孩子,虎头虎脑,摇着船桨甚是可爱。“公子,请。”书童朝莫霆轩行了个礼道。“好。”莫霆轩一只脚踏上小木船,伸手搂过夏晚晴,一把抱到小木船上,收回了脚。“那,我们呢……”季韶峰问道,小木船只容得下两个人。虽然云水间就在眼前,可轻功也没好到可以水上漂,或者不惧冰水咬牙游过去。“公子,我以为就您一人,所以……”书童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碍事,等我们进去,你再来接他们。”莫霆轩道。书童会意,划动起手中的船桨。“诸位请稍等片刻。”季韶峰等人上了岸,正想举步进去,有书童叫道。一边又有两三个书童捧了水盆,脸帕等物件,端立在他们面前。“这……”季韶峰指了指眼前的水盆,给站在一旁的莫霆轩了个脸色。莫霆轩倒也不答话,伸出手来,清洗了一番,又打开一旁小木盒,取了些粉末,再次洗手。众人依样照做。洗手过后,又有书童捧出草鞋,在众人面前摆放整齐。“这鞋子不分大小,皆能上脚。诸位,请。”小书童一本正经大人模样可爱极了。“我只听说,云岭医圣爱干净,却不知道对外人也如此要求。”郑明诺摇了摇头,轻声嘀咕道,一面将自己的皮靴子脱下,换上。一切都妥当以后,众人四处打量这云水间。云水间一半在水之上,一半在山地上。一眼望不到的长廊,地面皆是白砖砌成。柱子皆是湖水蓝。长廊两旁的桃花,甚是灿烂,廊下溪水潺潺,隐隐听得几声惊鸟铃的脆响,分外脆耳。夕阳西下,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朦朦胧胧……怪不得,进来之前如此这般大动作。宁墨川心里道,方才哪怕是让他去湖里全身洗上一通,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完全看不出有人居住。夏晚晴也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叹到。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耐心,才会将这么大的云水间收拾地一尘不染。穿过长廊,又是弯弯曲曲的小径,两旁的墙壁一样的湖蓝色,一路花香四溢,似乎有些些许沉香味,远远近近,飘散过来……“薛医圣……”莫霆轩见亭中背坐着一人,手中执棋,犹豫许久不曾下子。“我不过是一介医工,担不起如此的名号……”薛怀济放下棋子,转过身。众人只想着,这云岭医圣是个老头,可看到背影后,确信不是老头,再一转过身,无不诧异。世人传他德高望重,可看起来,比莫霆轩一众人等,还要小上几岁。长的一副好摸样,眉清目秀,虽简短几句,期间韵味堪比朗月清风。众人皆以为奇,以他的岁数,是闯荡江湖,四处寻花问雪的好时光,却偏偏躲在在穷山尽处,同修行道士一般。“那该如何称呼?”季韶峰问道。“姓薛,薛怀济。”薛怀济微微一笑。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必要话痨一下,我是真的超喜欢这个小医圣,打心眼里喜欢他。给全世界安利一下吧。第56章云水潺潺(2)“诸位,夜幕将至,露水重,里边请。”薛怀济讲话稳稳妥妥,吐字清晰。一众人跟随着,进入屋内。屋内大大小小的药格,上写当归,黄芪,川芎,党参,等名字,琳琅满目。宁墨川和季韶峰两人对这些大大小小的药格,充满了兴趣。“没想到这五步蛇竟可入药。我只知它毒性凶猛,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半条命也去。”季韶峰把玩着五步蛇的段状蛇块道。“这又是什么?”季韶峰指了指药格,醒目写着三个大字,甘草黄。“这是……”薛怀济正想着怎么告知,可巧有书童捧茶进来,于是给众人一一奉茶。说是茶,却也不是茶。杯中是枸杞子加三七花,众人皆以草药闻着难闻,却不想味道竟有一丝甘甜,不免多喝了几口。“这茶倒是好喝。”季韶峰称赞道,“往日都喝是什么君山银针,或者碧螺春,这茶我倒是第一次喝。”“此茶有养肝之效。我送你一些。”薛怀济道。“我,我也要……”往日沉默的宁墨川也符合道。“好。那顺道每个人都准备一些。”薛怀济道。“多谢。”莫霆轩道,众人才觉他的表情,从进云水阁开始,似乎没有太大的波澜,连之前一系列的洗手换鞋,他也是轻车熟路。“薛医圣,借一步说话。”莫霆轩道,大家只他来云水间有事要办,一路上也不听他提起。“请……”薛怀济起身,将其引至内室。“我想在这里暂存一样东西。”莫霆轩开门见山。“是何物?”薛怀济问道。“此剑。”莫霆轩从腰间取下承安剑,双手递上。“莫公子,我想您是弄错了,这里是云水药庐,不是你的藏剑阁。”薛怀济没有接剑,回的话语中似乎有一丝生气。“就当帮我个忙。”莫霆轩神色诚恳。“为何要我替你保管?”薛怀济在一旁塌上坐下,举起茶壶自斟一杯,缓缓道。“此剑是……江,是我一个故友相赠,不过眼下,我无法完成他的念想。我觉得有愧,或许它暂时不适合待在我身旁……”他始终没有将所有的故事说出口,只胡乱编了个理由。“云水间,存这沾满血腥的东西做甚,又是互赠,更是不能替你保管。”薛怀济道。“弟弟。”莫霆轩微微闭了闭眼,眉心皱成一团,颤抖着说出这两个字。“你还记得呢?”薛怀济此刻心里也比他也好不了几分。他记得多年前,西河岭上,将他重狼口救下,自己身受重伤,虽然已痊愈,却留下旧疾。自那以后,大大小小毛病不曾停歇。送去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