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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木印——置于最中间,众人念念有词,挨个儿传递着纹门炉,每人用鱼骨沾了一点炉灰,点在梵天木印之上。待香炉转过一圈,姥姥以千年龟甲粉画符。所画之迹乃是预测未来的“天运王阵”。画阵毕,姥姥率众人在宸玄先人像前叩拜三下,取像下香火,点燃了梵天木印,火起,须臾而灭。印焦,裂三分。天将鼎裂,家国不存。三势各起,逐鹿大晟,此乃天下大乱之兆啊!姥姥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万鼓齐鸣,可她毕竟是族里的老人,经历的风雨多了,更懂得如何将自己的情绪包裹起来。面对这般阵势,其他人也相视不语。如此局势,该作何解?正当众人无所言之时,堂外一道清亮的女音慌张喊道:“姥姥,姥姥,不好了。”那女孩还未入得堂内半步,就被守在门外的虎姨拦下了:“云黛,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势么?姥姥与长者们正在商议大事,岂容你这般大呼小叫?”“可是——”云黛下意识地往门缝里探了探,倒也没有看见什么。“可是,有外人闯岛!”虎姨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疆留岛是世人眼中的仙人处所,想入岛的多不胜数,虽然有雾陇相罩,可偶尔还是会有人误打误撞上门的。你找个人引他回去就是了。”“可来的是位姑娘,好像病着,还晕过去了。”云黛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岛上不留外人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虎姨厉声道。云黛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心善,又通医术,岛上的飞鸟走兽病了,她都悉心医治,更何况是个人呢。虎姨想到此,又补了一句:“你留些药给她,再引她出雾障吧。”“虎姨……”云黛摇着虎姨的手臂,还想娇缠一会儿,却听得堂门“吱呀”一声开了。“把她留下吧。”姥姥的神色中看不出她的思绪。只说了一句话,她就转身回堂中去了。此时堂门还未来得及掩上,一阵说强不强,说弱不弱的风卷入堂中。梵天木印上残留的星火突起,炙燃一瞬,木印焦而不裂!适才的三分之相竟又奇迹般地复合了!莫非……是天意?姥姥望向堂外,目光变得深邃。————是日,大晟皇帝宣于淳驾崩。十日后,太子宣于嶙即位。第二章勤王府别院一年后,大晟国都,沛都。乔羽洛睁开双眼,手腕上,几天前的捆绑痕迹还在,她不禁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这一句经典台词,竟然真的成了她此时的写照。先是莫名其妙地到了疆留岛上,莫名其妙地成了宸玄族的传人,莫名其妙地被教授了一系列的古代奇术,又莫名其妙地当上了什么“宸女”被送出岛拯救苍生。话说回来,拯救世界不是超人的任务吗?与她一介小女子何干?再加上现如今,她刚出岛,就莫名其妙地被人拐卖了!没错,就是被拐卖到了一个什么“勤王府别院”的。综上所述,她乔羽洛一定是本命年提前了!可是,以上种种还不是最莫名其妙。真正让人伤脑筋的是,她迷糊了!根据她这一年的认知,她现在身处的时代正是那个“天天新闻见”的“大晟国”。她原以为这一切只是“单纯”的穿越,可出岛前姥姥也曾和她说过当今的局势:旧主骤逝,新君登基,时局动荡,或可三分。这不就是游戏“古阙”的剧情吗?仔细想来,她就是在代言“古阙”的时候穿越的。所以,眼前的世界到底是哪里?是一千年前那个颇为神秘的“大晟国”,还是那个基于史料改编的游戏“古阙”?乔羽洛侧身下床,看着空荡荡的寝屋,不禁想起了疆留岛的云黛来了。云黛有着两颗虎牙,算不得美丽,却常常挂着令人舒心的笑容。她的年纪略小于自己,每每被现代的各种故事吸引,一到晚上就自卷铺盖,挤到她的房中嚷着要开“卧谈会”。这才离开疆留岛几天,还真是有些想念她呢。羽洛梳洗完毕,准备开始她新一天的王府别院冒险。具体来说,她是三天前被拐卖到了烟花之地,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被高价卖给了一个小官二代,当日又被那官二代的爹送到了王府。还真是九曲十八弯,一日如三秋。好在她所谓的主人,那个人称“酒色王爷宣于璟”的家伙还从未在别院露过脸。听说他风流多情,侍女无数,像这样的别院也多不胜数,几个月也不一定来上一回,就算来了也不一定会找上自己。像这样贪图享乐的无用王爷,竟然还被赐封为“勤王”,先王还真是幽默呢!羽洛打开房门,伸了一个懒腰,比起刚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然自在多了。身份定义为“礼物”的她,不但没有人看管,还因为容貌出众的关系,成了众多下人们心目中的“潜力股”,讨好迎合的也不在少数。只是王府别院的出入有侍卫把守,她也跑不脱就是了。如此宜人的天气,清爽的空气,是去后花园僻一片静地做瑜伽顺便找寻别府的后门好呢,还是去前厅门口的开阔步道放纸鸢,顺便查看门卫的状况好呢?羽洛抬头望了望云天,选了后者。蓝天白云相映,那纯粹的色彩如同画布上的渲染。以往在片场也有纸鸢,可那就是个道具,不过是走位、拍照而已。羽洛在前厅门口奔跑着,好想借这纸鸢把一年以来的愤懑迎风带走,一时间竟也忘了自己来前堂的本意。经过的府中人每每侧目,有人赞叹,也有人议论。可她不在乎,既然这个世界都没有狗仔队了,她又何必背着虚无的偶像包袱呢?纸鸢飞得很稳,羽洛一边仰望一边放长着手中的绳线,小步后退。“小心!”也不知谁喊了一声。羽洛还不及反应,就背对着撞入了一个人的怀中。羽洛小心站稳,回头一看,那人高大英挺,轮廓明显。若是以现代的审美观来看,绝对是个美男子,只不过他的眼神是如此深沉,似一潭探不见底的深渊。羽洛愣了一瞬,脑中突然闪过古人的礼仪金句:男女授受不亲!她下意识地退开了一大步。“撞到你了?对不起啊。”羽洛脱口而出,又顺势退了一步,才想起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