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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堂堂正正,我们卢家人就是卑鄙小人了?”原来只是球技之争,说着说着竟成了谢家卢家人品之争,顿时卢家几个小娘子都站到了卢十五娘这边帮腔,七嘴八舌地指责起谢六娘来了。谢六娘也是不肯示弱的性子,颇有吕布一人战三英的气势,不管是谁,来一句怼一句回去。文玹本是局外人,不想牵扯进卢谢两家之争,但眼看她们这么争下去,话说得越发难听,怕是要难以收场,最后总会有几个小娘子气得哭起来或是愤然离开。好好一个节日里的家族聚会却闹得如此不快,怕是两家的小娘子回去后都得挨罚。她便起身走到卢十五娘与谢六娘的中间。两方本来吵得正激烈,见文玹过来,顿时停了下来,全都望着她。卢十五娘道:“文姊姊,你不是谢家人也不是卢家人,你倒来评评这个理,到底谁是卑鄙小人了?”谢六娘却瞧见文玹先前是坐在卢十五娘身边的,心中可不觉得文玹会秉公说话,但她即使孤军奋战,也不会怕了谁。想到这里,她一扬下巴,毫不畏缩地瞪眼看向文玹。文玹见她这般挑衅神情,不由微笑:“听你们争得这么厉害,我都快忘了你们一开始是为何事意见不同了?”谢六娘一愣,对啊,一开始不是在争谁的击鞠技艺更高么?却被卢家小娘子扯到了谢卢两家哪家的人品更卑鄙上去,自己不知不觉也被带过去了。卢十五娘忍不住道:“可是后来……”还不是谢六娘先开口骂他们卑鄙小人,她才气不过与她争起来了么?文玹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截住她的话头:“不是十五娘请我来评评这个理的吗?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如何?”卢十五娘一时语塞,只好点点头。第70章文玹接着道:“要比球技,自然要实打实地比拼,光靠斗嘴,即使赢了只能证明口才好,又怎能证明自己这方的球技更高超呢?”谢六娘心道本就是卢家郎君在比拼中表现不公,不然何来这场争端?她一瞪眼正要开口说话,文玹却抢着问她:“谢六娘若是觉得不公,可有公平的比法提出?”谢六娘道:“有啊,一对一地比才公平。你们卢家那么多郎君,随便你们选一个最厉害的出来。只要他能赢过我三哥,那我就输得心服口服。”文玹又转向卢十五娘:“你们可有更好更公平的比法?”卢十五娘与其他小娘子都默默摇摇头。文玹便道:“那好,就比五局,先得三筹者胜!”她说完这话,轻声笑了出来:“我们自说自话定了比赛,还不知道当事之人愿不愿意呢。”谢六娘闻言朝鞠场方向看去,惊讶地叫了声:“三哥?你怎么过来了?比赛完了?”文玹一回头,就见棋架边一骑玄衣少年,正在马背上微笑地看着她们,玄衣如墨,更衬得他面若冠玉。再一看,场上其他少年也都已经停下击鞠,向着看台围拢过来了。·方才谢六娘舌战卢家群娘子,双方争执的声音颇大,渐渐引起鞠场上少年们的注意。谢怀轩知道自己这六妹的性子倔强刚烈,绝不会轻易服软,怕她们争执激烈后把事情闹大,便向其他少年告了声罪,策马赶到看台边,却正听见文玹说服双方,让她们停止争执的过程。他见文玹看过来,便朝她点了一下头,以示感谢之意,若无她从中调停,六妹在气头上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其他赶来的少年也都听见了文玹最后提出的比赛建议,不由面面相觑。方才一战,他们都见识到谢怀轩的击鞠之技,确实高超。若是一对一的话,他们中无人有把握能赢过他,甚至战平也要靠些运气才能做到。但此时若是不同意,岂不是要授人以话柄?谢怀轩却展颜轻轻一笑:“这场击鞠,胜负还未决出,诸位怎么就断定我们紫队会输呢?”他这一笑,朗如出云日月,悦若三月春光,看台上的小娘子们见了,不禁都脸热心跳起来。文玹赞道:“说得好,不到最后一筹,胜败未分,岂能早早就泄气认输呢?”谢六娘也笑了:“三哥,是我的错,比赛还没完呢,我不该就认为你们输了。”谢怀轩笑着望了她们一眼,轻带马缰,返回鞠场,其他少年们亦重回场中,让球僮发球。文玹忽听身边的文珏幽幽叹了口气,讶异地回头瞧她,见她一脸向往倾慕之色,脸颊微红地望着谢怀轩远去的背影,口中喃喃低语:“嫁人当嫁谢家郎……”她这句说得甚轻,犹如耳语,只在她身边的文玹听见了。文玹不觉讶然失笑,这孩子才多大点年纪啊,就想着要嫁怎样的郎君了?再看看周围,如文珏这般眼神迷离,满脸倾慕之色的小娘子,委实不在少数。文珏失神了会儿,突然发现文玹望着自己,眼睛里带着笑意,再想起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顿时满脸绯红。文玹笑着摸摸她的头,知慕少艾,瞧见好看的郎君心生欢喜,乃是天性,实属正常,并非坏事啊。不过这谢三郎确实长得好啊,难怪会迷住这么多小娘子了。文玹不由自主拿他和孟裴比较起来,若说孟裴是带鞘的宝剑,偶露锋芒,谢怀轩就是精琢的美玉,含光流韵。接着她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三剑客中的单向彦,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他在树枝间纵跃攀爬的模样。嗯……上树的猴儿,身手敏捷么?·单向彦突觉鼻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喷嚏,急忙抬笔转身,等打完喷嚏,回身再看桌上的金雕风筝,见金雕圆睁怒目,鹰嘴如钩,并未被画坏,这才松了口气,喃喃道:“万幸万幸,这都画了大半天了,若是失手画坏……”他揉揉鼻子,打了个呵欠,抬眸看了眼另一边闲坐翻书的孟裴:“昨晚玩得太晚了,今早又大清早被你拖起床,我别是染上风寒了吧。”孟裴轻哼一声:“才打一个喷嚏而已,离得风寒差得远呢,等你打完十个八个喷嚏再担心染上风寒吧。”他将手中的书合上:“你家就这几本话本可看么?”单向彦看看他身边那叠一尺多高的书册,讶然道:“这么多还不够你看吗?”他搁下手中的笔,走到孟裴身前,伸手去摸他额头。孟裴把他手打开,诧异道:“你做什么?”单向彦一脸认真地望着他:“我看看你是不是病了,从昨日淋过雨之后,你就开始不对劲了,这世上哪儿有讲玄奘法师收徒弟降妖伏魔的话本啊?他是个念经打坐的和尚,不是开坛作法的道士。你是不是昨日淋雨时着了凉,发烧烧糊涂了?”孟裴不以为然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