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毓靜

    

付毓靜



    雖然在心裏問候了玄澤祖宗十八代外加其家族所有成員,但付毓靜不得不承認武皇確實武德充沛,就算體胖如豬、氣喘如牛,在她之前還消耗了一些精力在広氏女身上,卻依然與她大戰三回合,就連付毓靜這樣戰鬥經驗豐富的前姬娘都不禁嘖嘖贊嘆這死胖子居然有不亞於珞王的剛勁,可惜武皇肥胖的個人形象和刺鼻的體臭始終令她耿耿於懷。

    武皇對付毓靜也非常滿意,雖然他後宮中侍姬無數,但能夠與他互動如此和諧的卻不多,絕大多數他只臨幸過一兩次就忘記了,但這個新來的侍姬卻不時變換著花樣讓他保持著興奮,本來他只想試試新鮮,沒想到一時忘我就大戰到天亮,令他的體力和精力都有些透支,就此付毓靜竟然還主動幫他又上了一輪,如果不是床單上的那抹殷紅,他幾乎要懷疑她不是稚女。

    雖然意猶未盡,武皇還是根據習慣下床合上衣衫,開始依照之前蒙杺莯教他的健身caocao練起來,不知是有了一些運動量,還是心理因素,自他每日三次cao練起這個什麽如來開花掌之後,他的身體開始明顯感覺好了很多,關節的疼痛減輕了不少,體力和精力也開始恢復到了年輕時的狀態,否則就昨晚被付毓靜那般折騰,以前的他是萬萬消受不住的。

    躺在床上看著眼前這個死肥豬莫名其妙地開始跳著滑稽可笑的健身cao,付毓靜忍不住笑出了聲:「皇上,您這是在做什麽?」雖然他的動作淩亂且不怎麽標準,但精於舞蹈的她還是一眼認出了有些是卡梅拉和鄭多燕健身cao的動作。

    「愛姬不知,這是朕的侄媳教朕的如來開花掌,這套掌法被天神加持過,可以永蓓青春。」武皇說完才想起蒙杺莯已經被他賜給了珞王,應該算是他的兒媳了。

    雖然武皇沒有提到蒙杺莯的名字,但付毓靜已經猜到是她,本來趴在床上的她一個鯉魚打挺似地起身,不等細想就揭穿她的謊話:「什麽天神加持的如來開花掌,這就是我們那個時代的健身cao而已!」

    「什麽?」武皇並沒有停止手上和腳上的動作,他沒有聽懂付毓靜的意思,就這麽一動,他已經出了不少汗,說話還有些氣喘,他停了下來,「健身cao是什麽?」

    付毓靜頓時明白自己一時沖動犯了個錯誤,畢竟這裏與現世不同,很多東西都沒有,很可能蒙杺莯是為了方便解釋才編了個名字,這根本算不上什麽斯君之罪,隨即她轉念想到:這死肥豬這麽沒見識,連健身cao都以為是什麽天神加持,那我要cao控他不是更加易如反掌嗎?!

    付毓靜的智商少見地上線了,她隨即以非常撩人的姿勢坐了起來,用非常嗲的聲音道:「陛下你有所不知,我和蒙杺莯是一個地方來的,她教你的只是最最初級的基礎版本而已,而我則是天神親自吩咐要來助你長命百歲的喲。」她說著開始緩慢地做起了她平時經常鍛煉的瑜珈。

    「你不是宗輔的遠房表妹嗎?」武皇雖然胖,但不算太蠢,他有些疑惑地看著付毓靜躺在床上,雙膝彎曲,用臀部坐在腳掌上,雙手抌著頭,肚腹有節奏地上下浮動,將她飽滿的胸部雙雙隨之起舞。

    「我只是湊巧出現在玄澤的遠房親戚家而已,」付毓靜開始緩慢地變換著姿勢,聲音帶平緩慵懶的調情,她換成貓式,通過一弓一彎,像是小貓在伸懶腰一樣,但在武皇眼裏,這分明是貓妖在引誘著他,「陛下,天神教我的神招甚至不需要你親自cao練,我就可以助你打通任督二脈。」她說著又變為眼鏡蛇式,眼神變得更加妖媚。

    武皇死死地盯著衣衫幾乎透明的付毓靜,見她用他難以理解的姿勢不斷撩拔著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經,光是這麽看著就已經令他全身的血液都充到了下身。

    付毓靜見武皇已然又興奮起來,用雲雀式做著小幅度地深蹲,武皇再也按捺不住,奔回床上,正準備加入,卻被付毓靜反手一推,將他按在身下,雙手撐著他的胸口,輕聲道:「陛下,只要你完全將你自己教給我,我就會每天幫你用天神的神力加持,不僅讓你重返十八歲,還可以長命百歲喲。」

    「快快,愛姬,以後朕就,就練你這套了!」武皇哪裏見過這些招法,早就徹底淪為付毓靜的裙下之魂。

    死胖子,你可犯在老娘手裏了!付毓靜雖然對自己的媚功極有信心,卻沒想到會如此順利,令她對自己和玄澤的計劃更有信心,在她眼裏,下方也不再是滿身肥rou和脂肪的武皇,而是他年輕精壯俊颯威儀的兒子珞王。

    總有一天,你會像這樣被老娘掌握在股掌之間。她在心裏對腦海中想像出來的珞王道。

    自從練上了付毓靜的那套天神加持的升級版如來神掌,武皇越來越離不開這個新近的侍姬,不僅將她安排進了離自己皇居較近的別院,還連著兩日都獨寵她一人,幾乎到了不願下床的地步,如果不是皇太子的衣冠葬儀和珞王的太子監國儀式他必須親往,武皇哪裏舍得離開,更恨不得將自己跟付毓靜綁在一起,日日歡歌。

    但這兩日可把付毓靜累得夠嗆,雖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但現在付毓靜卻成了這倒黴的牛,她也沒想到體胖如豬的武皇欲望竟如此強烈,明明後宮佳麗三千夜夜笙歌,卻像幾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如狼似虎,而且自從知道自己可以不用勞作,他就更是躺在床上只等付毓靜一人伺候,雖然付毓靜是啦啦隊員出生,又從小練舞,身體素質過硬,可也經不起這麽折騰,就算跑三十公裏的馬拉松都沒這麽累。

    武皇前往參加儀式後,付毓靜可算得閑休息了,雖然這兩日餐食豐富,但大多被武皇一人享用大半,現在她總算可以好好補充體力。

    付毓靜到幽州後算是大起大落,從淪落為姬娘到現在進入皇宮成為皇帝的寵姬,可以算得上人生贏家了,但不管是在亞納加的府上,還是玄澤的家中她都沒吃過如此美味的食物,完全不亞於現世的米其林三星餐廳,令原本很在意身材保養,立誌養成小鳥胃的她也禁不住多吃了一些。

    付毓靜居住的這個別院離武皇的皇居只需步行十分鐘,別院有三十余幢,呈圓圈型排列,中間圍著的就是皇家的園林,因此別院在後宮中是不可多得的風水寶地。

    說是別院,但每個至少都有玄澤的新府一般大小,院內還有樓臺水閣,是個典雅的園中園,除了付毓靜外,也只有陪伴武皇數載的侍姬才有資格住進這樣的別院,而付毓靜才來僅僅三天,可足見她在武皇心中的寵愛程度。

    知道付毓靜深得武皇寵愛,內侍總管知趣得派了三名婢姬和五名雜役到她所在的別院伺候著,付毓靜這才有機會接觸到除武皇之外的其他人,她沒有忘記自己到此的目的,開始打聽後宮的一切,所幸派來一名叫葉婢的婢姬非常靈巧,很快與付毓靜熟絡起來,付毓靜也趁機向她打聽皇宮的情況。

    葉婢一邊按照付毓靜教她的法子給她做著精油SPA,一邊介紹道:

    「武皇陛下的皇後自十二載前意外去世後,他緬懷皇後,一直沒有另立,不過後宮中主事的是音姬娘娘。」

    他們叫娘娘,不是主子。付毓靜在心裏記下了。

    「目前時常侍寢的足有七十余人,偶爾一晚會有兩三人,但大多數人至少要一季才能見到皇上。」

    葉婢所說的一季不是現世四季的三個月,幽州氣溫穩定,沒有季節一說,只以食糧的生長作為年載,人們的主食是一種叫柤稼的植物,將其種子灑在田間,會長成成年男子手臂粗的小樹,柤稼遇火成粉、遇水成糠,成粉的可以做成像饅頭面包,遇成糠的則像是麥片,其每五十日成熟,他們稱為一季,柤稼七次成熟則為一載。

    「那像這三日陛下只寵我一人的情況多見嗎?」付毓靜問。

    「偶爾也會有,但不是特別多見。」葉婢沒有說實話,如果有特殊技藝的侍姬,武皇大都會有留戀一陣,可一旦失去新鮮感很快就會厭倦,這別院、婢姬、雜役也是說收回就收回的。

    付毓靜得意得唇角抿笑。

    「因為武皇一直沒有另立皇後的打算,大家雖都是侍姬卻有地位之別,大都是以別院的位置來確定的,」葉婢一邊輕揉著付毓靜的香肩,一邊道,「別院一共有三十六幢,有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色,每色有四幢,以赤色最高,赤色也是最靠近皇居的位置。」後宮以皇居為分界點,像是一個對稱線,每兩幢平均地分立在皇居的左右兩邊,確保同色的別院到皇居的位置基本都一樣。

    付毓靜聽她這麽說才想起自己的房間的主題色是青色,連屋外屋頂的瓦片、大門的顏色也都是青色,也就是說在她之上至少還有十六名侍姬,不過想想自己才來三天,就已經列為中位,算是略有小成,她想了想,問:「那皇居是什麽顏色?」她記得古代的皇帝只用金色,而這裏的皇帝的主色調是紫色,但如果別院已經將這兩個顏色占用,皇帝用什麽顏色?

    「紫金相間,外框是金,內裏為紫。」葉婢補充道,「王子的主色則是銀紫,表示僅次於皇帝陛下的尊貴。」

    付毓靜點點頭,算是她的意料之中,她感覺幽州就像是另一個古代,語言通但文字不通,也有古代的皇族製度和內閣首腦,雖然很多東西叫法不一,不過她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麽看來她在現世最愛看的言情宮鬥劇中學到的應該也能排上用場。

    「我聽說,侍姬中只有音姬為皇上育有兩子?那為什麽其他侍姬都沒有懷孕?陛下如此勇猛,又是狼虎之年,應該多子多福才對。」付毓靜記得自己在亞納加府上聽他們議論過是因為武皇的後宮爭寵太甚,始作傭者就是音姬,知道可能是自己要對付的最終大Boss,只是與她對上之前,需要先摸清對方的底牌。

    「這兩日內侍可給靜姬娘娘吃過甘露丸?」葉婢問。

    「甘露丸是什麽?」付毓靜只知道他們避孕就是使勁按壓肚臍旁邊的xue位,沒聽過甘露丸,就算是在姬坊也沒聽過。

    「這是皇家特有的秘方,只在皇家園林中的甘寧池中才出,是一種叫玕琪的水生物,每日清晨會在枝葉上產出一朵小花,晨開夕落,采摘百朵磨成小丸再配上月桂和露汁,可以停止天癸,讓人止孕。」

    講這麽多不就是避孕藥嗎?付毓靜回想了一下,問:

    「是不是銀白色,指甲蓋大小?」她記得第二天內侍就拿來一顆給她服用過,她聞著挺香,正想清清口氣也沒多問就吃了。

    「入口有桂香就是了,」葉婢已經確定就是,「只需一顆,就可以安全行房十日,就算有孕,也能讓在兩季之內的胎兒下胎。」

    「哇!」付毓靜不禁感嘆這完全就是避孕藥和打胎藥的集合體啊,「每個人都必須吃嗎?有沒有人悄悄吐出來,想懷上龍種的?」

    聽了付毓靜的話,葉婢嚇得面容失色,急忙道:「若沒有陛下親筆諭言,沒人敢私自懷胎,我聽說幾載前有過,都被判了彘刑,以敬效尤。」

    彘刑是幽州最重的刑法,普遍認為比獸鬥更加嚴苛,通常只有皇家的重犯才會被判處彘刑,即砍斷手腳關在桶中任由蛇鼠蟲蟻噬咬,有道的明君從不使用此刑,只有武皇這樣的無道昏君才會頻頻施以彘刑,連勸誡他的王後都不能幸免。

    事實上也正因有甘露丸這麽方便的東西,有些侍姬為了爭寵,買通婢姬,給她們侍奉的娘娘下藥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付毓靜撇撇嘴,她當然不想懷上那個死胖子的孩子,跟珞王做弟弟meimei,以後還讓她怎麽跟他愉快地玩耍?不過這麽看來,除已故的皇後外,只有音姬為武皇育有兩子,說明她在武皇心中的特別之處,於是又道:

    「這麽看來,音姬娘娘能為陛下育有兩子,的確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先上門拜見,送點禮物什麽的,表示尊重?」

    「靜姬娘娘有此意再好不過了,」葉婢點頭,「只是尋常的物件未必能入音姬娘娘的貴眼。」

    想想也是,這個破地方沒手機沒電腦沒化妝品,皇室能拿到的當然已經是最好的,淪得到我什麽勁兒。付毓靜有些泄氣,不過她轉念一想,又很快開了竅,對啊!這裏的皇帝都能被健身cao、瑜珈唬住,那我隨便教點駐顏術、護膚的按摩手法什麽的哄哄她們不是手到擒來嗎?

    當然見皇帝最寵愛的寵姬不是說去就去的,葉婢詢問了內侍總管,總管遣人問過音姬卻被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見付毓靜,這令付毓靜氣了好一陣,覺得音姬狗眼看人低,當然這種情緒她強烈地壓抑住了,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她的不滿——看了多年的宮鬥劇現在可算起作用了。

    這晚,武皇沒有前往付毓靜的別院,倒讓她慶幸自己可以好好休息,美美地睡上一覺,在她看來,以自己的姿色和姿勢想把控武皇這種滿腦肥腸的死胖子簡直易如反掌,絲毫不在意夜半時分從遠處傳來男女的歡笑聲響徹雲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