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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你们造了好吗!平时不声不响的儿子愤而跑走,太出乎袁红香的意料。不过常年骂街的泼妇,绝不可能轻易认栽。横眉扫向陈彩欣:“不嫁女可以,赔钱!”陈彩欣心下一松,嘴上却不饶人:“我现在支付宝转给你。谁真缺你两万八了!”“两万八?”袁红香冷笑,“你们家前前后后收了那么多礼,不是钱?你!”她指着外婆,顿了顿,又指向陈彩云和王月,“还有你们,谁没收过我的礼?现在统统给我退回来。”顾盼面露微笑:“我的婚事,劳诸长辈费心了哈。”陈彩云干笑,不好接顾盼的话,只得对袁红香说:“你送的是吃的,我都吃掉了,怎么退?”袁红香呵呵两声,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你们几家子一起陪我五万八,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陈彩云厉声尖叫:“那点东西要三万,你怎么不去抢!”袁红香浑不在意的说:“你爱赔不赔,三天后钱不到账……我会请沈三哥亲自登门,到时候他要多少茶水费,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家慢慢商量,我先走了,拜拜!”☆、偏心袁红香扬长而去,留下陈家人面面相觑。半晌,舅舅陈泽远清了清嗓子:“呃,那个,盼盼,你看……怎么办?”“哦,”顾盼转头对刘思宽说,“阿宽,麻烦订一下明天返程的火车票。”屋里人脸色骤变,陈彩欣立刻大嚷:“你明天就走?你怎么能明天就走?”顾盼冷冷的说:“留下等着你们卖吗?”陈彩欣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你刚才没听见?袁红香问我们要五万八!”“没关系啊,五万八而已。”顾盼语带讽刺的说,“正好,还是沈家,不是那谁有个智力有问题的女儿,满世界找上门女婿吗?你儿子洗吧洗吧,绝不止五万八。你们能倒赚十几万呢,何乐而不为?”此话一出,顾志刚当即大怒,鼓起眼睛,大手往桌上重重一拍:“你再说一遍试试?”屋里所有人都被顾志刚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在众人的印象里,顾志刚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平时针戳不出个屁来,家里永远只能听到陈彩欣的骂骂咧咧。没想到这时候突然发飙。大家的眼神不自觉飘向顾启明,纷纷心说:你爹真疼你。顾盼想冷笑,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竟扯不动嘴角。抬起头,紧紧盯着爸爸的脸。记忆中的乌黑头发已夹杂了白丝,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无数条沟壑。抛开发怒的表情,其面像宛如从朱自清的里扒下来的老父亲。可惜,老父亲掏钱买的橘子,永远只会给顾启明。她胸口起伏,双拳攥的死紧,才忍住对吼回去的冲动。好样的!真亲爹!同样是骨rou,亲妈把自己拆斤分两上称的时候,一声不吭。自己一句讽刺,就生怕刺激了他宝贝儿子脆弱的心灵,立刻化作“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把愤怒压向女儿。我去你麻痹的亲爹!去你麻痹的老实人!父女眼神的对决,让餐厅陷入了死寂。被刘思宽稍微喂胖的顾盼,在顾志刚魁梧的身形下,依旧显得纤细。但她站在那里,毫不示弱的姿态,气场十足。顾志刚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你不肯嫁可以,别想着把弟弟推火坑!”你居然知道那是火坑!??轰的一声,顾盼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冲向脑门,不知这一瞬间,多少细胞在脑海中炸裂。暴怒她的抓起桌上残存的碗,不顾一切的向顾启明砸去!陈彩欣尖叫着扑向儿子,生生把挟着巨大力道的碗挡在了身前。瓷碗啪的炸开,碎片飞溅。何佩珊护住儿子,吓的逃出了屋外,哭着打电话叫老公来接。顾启明吓的浑身发抖,顾盼是他成长过程中莫大的阴影,他绝不相信顾盼小时候舞着菜刀说想杀他的话是玩笑。然而陈彩欣的以身相护,更加激怒了顾盼!她像疯了一样,举起了凳子,抬手就要往这边砸!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住了她,熟悉的沉稳男声在耳边轻轻说:“盼盼,冷静点。为了一群人渣,不值得的。”顾盼疯狂的眼,彻底恐吓住了屋内的人。顾志刚不由后退了好几步,再不敢眼神相接。刘思宽把顾盼紧紧抱紧怀里,低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顾盼拼命的挣扎,但她的力气远不如刘思宽,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撕心裂肺的喊:“我杀了顾启明,让你们这对贱人后半辈子爽个够!”陈彩欣猛的想起多年前,顾盼站在厨房的过道上,冷眼看着还不懂事的顾启明在阳台上攀爬的往事。那一次,不是她恰好赶回来揪住了顾启明的衣领,恐怕辛苦求来的儿子,早从阳台落下,死无全尸。后来她怎么罚的顾盼,已经不记得了。但顾盼当时眼中的快意,是那么的清晰。隔着厚重的羽绒服,陈彩欣还是觉得被碗砸到的地方生疼,不敢想那冲着顾启明脑袋上去的碗,直中目标是什么后果。恐惧从心底升起,顾盼刚才,是不是真的想杀了顾启明?刘思宽心疼的拍着顾盼,他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他印象里的顾盼,从来是冷静理智的。哪怕被信任的准公公埋进了坑里,也能从容不迫的揉红了眼睛,一脚把准公公踹进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而此时此刻,她却像个色厉内荏的泼妇,啃咬撕打、无能为力。应激反应的源头在那对人渣的父母,刘思宽当机立断,把顾盼带出了门。马路上寒风呼啸,冷风毫不留情的灌进他们没带围巾的脖子里。顾盼好似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不习惯寒冬的刘思宽一不留神,顾盼就从他怀中挣开,脚下发力,往城区方向而去。见顾盼不打算回去跟傻逼们死磕,刘思宽也就没强行阻拦,只跟在她身后。顾盼的步伐越走越快,没两分钟,已经由走变跑,在马路上狂奔起来。风在耳边轰鸣,盖过了她剧烈的心跳。嘴里吐出的白烟,蒙住了眼眶里一闪而过的水光。阳县极小,经不起顾盼长时间的奔跑。很快,她停在了酒店门口,用手掌撑着大腿,剧烈的喘息。刘思宽毕竟是男人,体力比她强,索性跟上来拉着她往房间内走。空调的暖风驱散着寒意,刘思宽从行李中翻出罐奶茶,放在电烧壶内隔水加热。等温度差不多了,